插著手看我笑,無視漂亮小姐的白眼,沒有半點兒尷尬。
我很喜歡他這種氣度。買不起與內心的高貴沒有關係。
正走到一處,我的目光在這家以黑白色設計聞名的服飾名牌店多停留了會兒。
丁越低聲問我:“喜歡?”
喜歡,可是買不起,看看就算了。我對丁越笑,“不是所有喜歡的都要買的。”
他笑了笑,拉著我的手進了店,指著一件黑色的大衣說:“福生,我看你穿這件肯定好看。你適合黑色。”
我翻了下價碼牌,手一抖。這件大衣要兩萬多!我馬上放下,搖頭對丁越說:“太貴,我不要!”
丁越堅持要我試,哄我說:“你試試看,不買,只試試。”
這時,伍月薇意外地從店裡的更衣室走了出來。她的目光在我和丁越身上打了個轉,笑了笑,招呼說:“寧老師也喜歡這個牌子?”
我很想翻白眼。她真是陰魂不散!
“嗯。只不過太貴,我買不起,看看罷了。”我搶先一步回答她。人自賤則無敵!
我很得意自己的急智。這回,她沒辦法當眾回嘴了吧?她要敢說“買不起別來逛”之類的話,我就馬上把簡對羅徹斯特的經典阿Q對白搬出來——
站在上帝面前的靈魂是不需要穿衣服的!呵呵,我想笑,窮人維護自尊的招是層出不窮的!
“女人不需要有錢,男人有就行了。”伍月薇肯定聽到我和丁越的對話了,語帶諷刺地看著丁越。
丁越笑了,“把女朋友打扮漂亮是男人的責任。福生,去試吧。”
我正要拒絕,突然看到丁越的目光。他不想我拒絕他。我想,女朋友要是喜歡,他買不起會不會很沒面子?特別是在聽了伍月薇的話後,我便抬頭對丁越笑著說:“漂亮的我都喜歡,但不見得都要買。”
丁越的目光讓我有些不懂。似感慨似感動,唇邊的笑容卻異常溫柔。
伍月薇“哼”了聲,不屑地瞥了我和丁越一眼,噼裡啪啦從衣架上拎了四五件衣裳,同時掏了張卡出來說:“都要了。”
丁越讓小姐取下那件黑色大衣,塞到我手裡,又推著我進更衣室。他似乎意識到了,在我耳邊輕聲說:“我想給你買件衣服,不在這家店買也行的。”言下之意他不是被伍月薇刺激了。
“呵呵!丁越,何必呢,花掉一年收入的三分之一買件衣服,賭氣不值得。”伍月薇還在煽風點火。
“就算花一年的收入給福生買件衣服,也值得。”丁越靜靜地回答,用眼神制止我再說話。
我恨伍月薇。普通老百姓穿兩萬多的大衣,太騷包了。她這樣說,不是逼著丁越一定要買嗎?
可是,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我再拒絕,丁越就太沒面子了,只好試穿了這件大衣。
“福生,黑色襯你的氣質。你雖然瘦,但是身材比例很協調。”丁越讚了我一句,看著我很開心地笑。
鏡子裡的自己因為這身黑色意外有些冷豔的感覺。我從來沒穿過黑色,因為瘦,怕穿出去顯得更瘦小。但是這件大衣的大翻領恰好增加了我的肩寬,我的細腰避開了冬天衣服多、腰間顯得臃腫的情況,大衣腰帶勾勒出了完美的腰線。我不得不承認丁越很有眼光。
事已至此,我只能看著丁越掏卡付賬,然後拎著那件騷包的大衣離開。
我倆在百貨商場外等車的時候,夏長寧正好開車過來接伍月薇。他下車接過她手中的衣袋扔進後排座,瞟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丁越手裡的衣袋。我馬上想起他曾經捧朋友的場照我穿的號買了五千塊的衣服而我沒有收的事。他這麼看我是在諷刺我收下丁越買的騷包大衣嗎?
伍月薇對我們一笑,上了他的車。
我有些緊張,丁越穩穩地握住我的手,溫柔地問我:“冷不冷?”
我搖頭。他轉過身給我攏了攏圍巾。
越過他,我看到夏長寧的車已走遠。從上次我砸了西餐廳後他一直沒來找過我。我想,現在他是真的不會再來糾纏我了。
他們走遠後,我才認真地對丁越說:“真的太貴了,我穿在身上燒得慌,我一年的工資呢。為什麼一定要買啊?”
丁越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他突然對我做了個怪臉,問我:“如果我有錢,不在乎這兩萬多,你敢穿嗎?”
“可是你在外貿公司上班能有多少錢啊?你又不是千萬家產,幾萬塊當幾百塊處理。”
丁越朗聲笑了起來,對我說:“好吧,等我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