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在這株小桃樹的根部。
他一邊澆著,一邊認真點頭:“是很狼狽。”
桃夭沉默,但臉色也已經沒有先前煞白那樣恐怖了。
農夫仔仔細細地澆完這水,站起身拎著木桶,看著桃夭,照舊認真:“先生還沒有出手呢。”
不,他出手了。
桃夭沉默,感受著冥冥中多出的一點牽連。
只要那頭一個念動,他就會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掌控。
農夫見桃夭不答,也沒理會,自顧自地勸解:“現在不是當年,先生心裡有老爺,現在,就只等著老爺歸來了。這麼多年了,你也該放下了。”
說完,他直接轉身就走,沒有再繼續勸說。
這事,旁人說得再多,也是枉然。
放下?桃夭彎唇想要笑,但唇角動了動,卻怎麼也提不起來。
怎麼放下?!他要怎麼放下?他又怎麼捨得放下?
桃夭轉頭,看著自己身前的方向,看著那個緊閉著門窗的居室。
一個恍惚間,他似乎又看見那個清冷淡漠的青年修士。
他站在窗前,手提一支倉毫,認真低頭繪畫。清風吹過他的花瓣,帶著他的花香,悄然落在他的髮間。
而他毫不在意,只在低頭的瞬間,抿出淺淡卻溫柔的笑意。
或許是那時的春光太過美好,又或許是當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