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常,一點都不認生,而對於“星星”這樣親暱的稱呼,也是林水瑤的專利,在人後叫叫也就算了,在人前這樣周天星總覺有點肉麻,可惜,三個女人一臺戲,兩個女人碰在一起,似乎有時候也能整出一臺戲來。從兩個女人對上眼開始,周天星就被直接剝奪了說話的權利,徹底無視。
下一幕場景是,在一個環境幽雅的咖啡館中,兩個女人在歡快的氣氛中,親切交換了彼此對時裝、美容、減肥等有關國計民生的重大問題的立場巴願景,同時本著睦鄰友好、與鄰為善的交往原則,相約在適當的時候彼此互訪,世世代代友好下去。而作為此次三方會談的重要成員和發起者周天星同志則昏昏欲睡,直至趴在桌上流起了口水。
第018章 雲山霧罩
張家生的大舅子刑二山,開了一家建築公司,這些年靠著姐夫的關係,生意做得順風順水,也結識了一些官面上的朋友,手底下更是養了一群能打敢拼的狠角色,可說是個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人物。
這天刑二山在一家很上檔次的著名酒樓設宴,專門宴請前些日子剛結交的一個朋友,市公安局刑警李成梁。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刑二山不動聲色地把一隻鼓囊囊的信封塞進桌沿上豎著的一個皮包裡,那是李成梁隨身攜帶的公文包,李成梁自然看到了,微微一笑,舉起面前的酒杯,淡淡道:“刑總,太客氣了。”
“別,還是叫我二子吧,什麼總不總的,那都是外頭人瞎叫的,我這人就這個脾氣,最佩服就是幹你們這行的,個個都是真漢子。要是不嫌棄,以後咱們就兄弟相稱,怎麼樣?”刑二山口若懸河,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
李成梁卻不為所動,一口飲乾杯中酒,皮笑肉不笑地道:“都是在場面上走動的人,就不要來這些虛的吧,說點實在的。”
刑二山哈哈一笑,絲毫不覺尷尬,點頭道:“好,那我就直說了,成梁啊,我想跟你打聽一個人。”
“哦,誰啊?”
“周天星,你認識這個人嗎?”
李成梁心中一凜,卻不動聲色,眯起眼打量了他一陣,不答反問道:“這個人我倒是見過,你打聽他幹什麼?”
刑二山心中狂喜,忙壓低聲音追問道:“是不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憋子?”
“不錯,你想打聽什麼?”
刑二山一拍桌子,大笑道:“這就對了,成梁,你跟他關係處得怎麼樣?”
李成梁斜睨著他,冷笑一聲,緩緩道:“刑總,我跟他處得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
刑二山碰了個釘子,卻不敢發作,心道:“媽的,怪不得姐夫常說這群丘八個個都是王八蛋,送錢上門都沒好臉色,要不是有求於你,早叫上幾個兄弟修理你了。嘿!別看你披了這身老虎皮,咱打悶棍還不會嘛。”
心中發著狠,嘴上卻不敢大意,賠笑道:“我不就是這麼一問嗎?來來來,喝酒。”
他邊說邊殷勤地給李成梁斟滿酒,又舉起自己的杯子,卻見對方根本不理他的茬,大模大樣坐著,鼻孔朝天,連杯沿都不碰一下,害得他伸出去的手收也不是、送也不是,最後只得自虐了一杯。
眼見這人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刑二山無奈,只得攤出底牌,乾笑道:“成梁,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受人所託,想探探這個人的底,嗯,我有個兄弟跟這小子有點過節,可是稍微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小子刑警隊裡有人,這不,才找你來打聽的。嘿!成梁,要是這人是你的朋友,我那兄弟就肯定不會動他一根汗毛,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嘛。”
李成梁一聽,心中早已樂開了花,他這人表面大度,實則心胸狹窄之極,屬於那種錙珠必較的性格,上回周天星在酒席上因為秦怡得罪了他(其實只是他胡思亂想),至今仍耿耿於懷,正愁找不到機會修理周天星呢。然而他也深知周天星這個人輕易動不得(刑警隊上下哪個沒受過他的好處),所以這心思一直只能在腦子裡想想,是萬萬不敢讓任何人知道的。
這下倒好,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而且不需要自己出馬,何樂不為?
不過李成梁城府極深,不論心頭如何狂喜,外表一點都看不出,喝了口酒,咂咂嘴,輕描淡寫地道:“別,這事跟我可沒什麼關係。你這個人啊,不是我說你,做人就是不厚道,就這點破事遮遮掩掩的幹啥,早說不就得了。”
刑二山大喜過望,哈哈笑道:“行,兄弟,你這個哥們我交定了,痛快!”接著又把身子向前探了探,諂笑道:“不過你得給我交個實底啊,這人的後臺硬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