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薛蟠嘆了口氣,拉開被子準備下床,卻驀地發現自己的衣裳還是昨天那一身,身邊人的衣裳卻已經換過,他明明記得姬栐昨天穿的是一套紫色的內襯,今天卻變成了白色。
薛蟠只覺得一瞬間腦海中的神經繃了起來,顫顫巍巍的伸手想去拽開皇帝的衣襟看一看是否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卻在快要觸及那肌膚的時候驀地被那人抓住了手腕,薛蟠一對上那雙深潭似地的黑色雙瞳,剎那間有一種心神都被牽引的感覺,薛蟠驀地轉開視線,卻瞄見那人胸前被衣襟包裹的地方似乎透出一絲紅色。
一想到腦海中的猜測,薛蟠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呆愣在床邊,就這樣一身衣衫不整的半坐著呆看著還側躺著的人,姬栐如何不知道薛蟠眼中的震驚,卻不知薛蟠這是發現了什麼,難道知道了昨晚的一切,那他會怎麼想,覺得難以接受,覺得噁心嗎!
姬栐驀地發現,因為昨晚的失控,即使已經過了一夜,薛蟠的脖子上赫然還印著幾個深紅色的齒齦,在那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更加奪目,帶著一種禁慾的誘惑,但是現在,皇帝想的只有怎麼毀滅證據,幸好薛蟠低頭是看不見自己的脖子的,只要他親近的人不說,不會被他察覺。
薛蟠原本還是猜測,他想來喝酒很有節制,鮮少醉過,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酒品如何,但一想到自己憋了很久,在酒精的刺激下,還真的指不定就會幹出以下犯上,禽獸不如的事情,再看姬栐一副欲言又止,眼中帶著一絲痛苦,薛蟠心中一陣陣發涼,捏緊了拳頭問道:“我……昨晚做了什麼?”
姬栐是何許人也,從薛蟠一連串的臉色變幻中就知道他絕對沒有發現,即使一些事情發生了,也絕對不是自己原先擔心的,立刻換了一個溫和的表情,淡淡說道:“你酒品很好,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再說,我們是生死之交,即使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不會責怪你。”
這句話在薛蟠聽來,等於是直接判了他死罪,他居然會對姬栐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眼前的人卻為了兩人的友誼而將一切隱瞞下來,居然想要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薛蟠知道自己是絕對不能當做一切如同從前,但看著皇帝眼底深處的苦澀,扯開一個笑容說道:“那就好,我昨天大意了,居然喝得大醉,幸好現在時辰還早,不會誤了早朝。”
姬栐微微一笑,依舊側躺著看著薛蟠說道:“時辰還早,你若是累了就在休息一會兒吧。”
薛蟠看著床上的人,他不知道皇帝是經過多久的掙扎,才能壓下昨晚的事情,只覺得滿心的愧疚和懊悔,姬栐見他不回答,便撐著身體想要起來,卻發現被薛蟠壓著睡了一晚,半邊身子都麻了,一下子沒注意又跌倒在床上。
“你沒事兒吧。”見姬栐居然起不了身了,薛蟠臉上帶著一絲慌張愧疚,連忙上前想扶起他,卻像是想到了什麼放了手,坐在一邊訥訥說道,“你若是身體不舒服的話,還是再躺一會兒吧,我看天色還早,不急在一時。”
姬栐有些疑惑薛蟠為什麼隔了一夜起來,對待自己變得有些小心翼翼,但見他眼中似乎沒有排斥和厭惡,只是疑惑並沒有追問,順勢躺了下來,讓半邊身子慢慢紓解,見薛蟠還是呆愣愣的坐在那裡,忍不住說道:“文起,再陪我睡一會兒吧。”
薛蟠覺得萬分彆扭,又怕自己拒絕傷了姬栐的心,便順著他的話躺了下來,卻拼命離皇帝遠一些,兩人一時無話,半晌,姬栐才開口問道:“文起,你怎麼了,這樣生疏?莫不是還因為昨晚端惠的事情而責怪與我,當時,我確實不知真相,才會亂點鴛鴦譜,不過也是我害了你,若是你心中因此責怪我,我無話可說。”
“我怎麼會……”薛蟠只覺得一切都那麼荒謬,昨天他因為端惠的事情而憤怒進宮,卻糊里糊塗大醉一場,之後還跟姬栐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心中是明白的,自己的力氣絕對不至於完全制住皇帝,難道是因為端惠的事情,姬栐心中愧疚,索性任由自己為所欲為,薛蟠此刻覺得自己就是個混蛋,不但傷害了最好的至交,還讓他向自己道歉。
薛蟠喉嚨有些哽咽,做了一個深呼吸,將那酸澀壓了下去,才開口說道:“皇上,你不想要為了我而委屈自己,我……並不值得你這麼做,這件事情,明明是我不對,你有何錯之有,我只求你萬萬不要因為這件事情為難自己,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別自責……”
薛蟠一番話說得情深意切,卻不知姬栐聽得一頭霧水,現在他總算是發現自己和薛蟠說得絕對不是同一件事情,腦中一轉,卻不知什麼事情能讓薛蟠這麼愧疚,甚至聲音中都帶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