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他在朝中任職的弟弟嚴損之找來,說:“皇上對尊兄十分掛念,你何不上一道奏書,說明尊兄得了風溼病,要求回到京師就醫?”
每個外放的官員都眼巴巴地盼著天子垂憫、有朝一日重回天子腳下,嚴損之自然對我的這番貼心話感激不盡。他連連道謝地告辭而出,次日就依言上了道奏書。
李林甫:無心睡眠(11)
然後我就拿著奏書對皇帝說:“嚴挺之看來是老了,又得了風溼,應該任命他當個閒散的官,使他便於就醫養病。”
那天皇帝嘆息了很久,最後還稱讚我想得周到。
於是嚴挺之就和盧絢做伴去了——當了太子詹事、員外、同正。
在我十九年的宰相生涯中,這樣的事情不勝列舉。人們總是一邊對我心懷感激,一邊不知不覺地被我擠出權力核心。這一切都發生得非常合理,非常自然。
所以後世的人們總是對此津津樂道。當然,大部分讀書人還是罵我的。他們總是據此對我進行口誅筆伐,並送給我一句傳頌千古的成語——口蜜腹劍。
就像人們常說我陰鷙一樣,我不但不生氣,反而認為這是在誇我。因為這是最低成本的###方式。難道要我像南北朝時期的那些人,動不動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動不動就搞得血流滿地、屍橫遍野才好嗎?!難道非得那樣才叫胸懷坦蕩、表裡如一嗎?!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叢林、就有鬥爭,你們說是不是?當我們能夠用嘴皮子擺平對手的時候,當我們能夠巧妙地讓對手主動出局或者妥協的時候,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動刀子呢?!
當然,除非你們認為搞政治不需要鬥爭,而是凡事要禮讓三先,那我就沒話說了。
反正我覺得,相對於古代的那些流血政爭,我這麼做已經算是一大進步了。所以,這裡我就要提出《叢林導讀》的第三個關鍵詞——無影手。
說具體一點,就叫善用無形手段。
當然,必要的時候也要流血,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