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你覺得汪有軒和紀小佳是什麼關係?”東三環還是一如既往地擁堵,蝸行中鄭天時總要談一些無聊的話題。
“我又和他們不熟,你該比我清楚吧?”我一般不願意談別人的隱私,昨晚也沒睡好,頭沉沉的,也無興致。
“你丫真會裝孫子。”鄭天時嘎地一笑,“汪有軒想娶紀小佳知道吧。”
聽他這麼說我倒一楞,“玩真的了?!”
鄭天時仰天大笑,“豁哈哈哈哈!”
我在副駕駛座上轉過臉看著鄭天時的大嘴巴,那鑲嵌著這張大嘴的腦袋正在放肆地前仰後合,就如當年曹孟德逃出蜀軍的絞殺,帶著殘兵敗將跑到關羽把守的路口,以為無人堵截而莫名狂笑一樣。
“丞相為何發笑?”我演戲,一如戲中所跟進的曹丞相幕僚的不明之問。
“巴西我就知道你看出了他們的那點齷齪,豁哈哈哈哈。”鄭天時瞟我一眼,“光看你吃來著,沒想到還眼觀六路嘛!”
“鄭天時你罵我呢吧。那點事,地球人都看得出來。”我回應,“只是沒想到汪有軒想來真的。”
“你別看老汪年老色衰,卻有一顆奔騰的心,性情如小夥子一樣火辣,該出手時就出手,該拔刀時則拔刀。”鄭天時道,“不像你巴西,優柔寡斷,在兩個女人間遊弋難決。”
我揚眉劍出鞘,給了鄭天時腰眼一拳,“胡說八道!”
鄭天時冷笑,“從來你就對許姝京有意,卻又在妞兒這裡難以割捨。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我語塞,悶悶地說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樣。”
泰麗地產在崑崙飯店臨時租了兩套房,一套作為辦公室,一套作為小甜甜的總裁辦公室兼臥室。鄭天時直接走到小甜甜的房間,敲敲門,卻良久沒有反應。
這時旁邊辦公室裡探出一女子的頭,面目姣好,朱唇浩齒,“你們找誰?”竟是帶有浙江口音的輕柔吳語。
“哦,我找你們王笑(小甜甜的大名),王總。”鄭天時答道。
“喲,她上午出去談事去了耶。”小女子把整個身體挪出來。之所以說是挪出來,是因為她挺著個大肚子,身懷六甲,我悲哀地閉上了預備審美的眼睛,暴殄天物!
“去哪兒知道嗎?”鄭天時問。
“不知道,王總沒說。”準媽媽搖搖頭,“你們是?”
“哦,我是總公司的鄭天時,這位是代朗。”鄭天時答。
“哦哦哦,久仰大名呢!那請到辦公室坐會兒吧。”準媽媽一聽是同仁,熱情地邀請。
所謂的辦公室裡很簡單,就是把客房裡的床搬走後放進去兩張桌子,再加了一套沙發。一張桌子上擱著一臺電腦、一個印表機,和一個傳真電話。另外一張靠窗的桌上零散地放著一些資料。
《對手》七(3)
“就你一個人啊?”鄭天時在待客的沙發上坐下。
“是啊,現在專案前期主要是你們在做,公司現在也沒什麼事。”她挪著身子給我們倒了兩杯水,我趕緊搶過去接住。
“以前你在哪兒上班啊?”鄭天時笑咪咪地問。
“以前也沒上什麼班了,就在家待著,妹妹說,哦,王笑是我妹妹,北京開了家新公司,叫我過來當辦公室主任,也沒什麼事,就是接接電話什麼的,我就過來看看了。”準媽媽靠在桌子邊上倒是心無遮攔,把我們當自家人。
閒坐了一會兒,鄭天時和我就告別出來了。
“靠!靠!靠!”車一發動,鄭天時就大罵,“巴西你看看你看看,啥玩意兒啊小甜甜!什麼狗屁地產公司!”
“狗屁也是人家一家子的,跟咱有什麼關係?”我也嘆氣。
鄭天時呆呆地怔了一會,“泰麗,泰麗,這家公司怎麼一下變成這樣了呢?啊,你說說,巴西?”
“什麼也別說了,只怪咱老闆是性情中人,該出手的時候出手了,千金贏一笑、烽火戲諸侯,從此天下大亂。”我諷刺地看了一眼鄭天時,語無倫次。
“徐美珠在就好了。”鄭天時喃喃道。
“不是廢話嗎?得了,走吧?”我拍拍鄭天時。
《對手》八(1)
下午4點多的時候,我接到了許姝京的電話。
“代總,忙著呢吧?”一聽許姝京的聲音我一哆嗦,不知道是驚是喜。
“嘿嘿,到了吧?”我笑道。
“喲,記性不錯啊,看來真惦記著我啊?”許姝京在電話那頭咯咯一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