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3 / 4)

我突然間也很迷茫,抱著妞兒的肩良久無語。

下午的時候我接到青皮的電話:“代朗我到北京了,現在在華新社招待所。”

青皮是我大學同班同宿舍的哥們兒,是一個曾在新疆呆了幾年的湖北漢子。西域的風沙磨礪出他一副粗狂的外表,而其實他的內心還是和他故鄉湖北江漢平原一樣敏感和纏綿,於是他在大學時代就將這些內外不一的矛盾通通寫成詩,竟然自成風格,在大二那年成為人民大學“十三月詩社”的老大,一時間在人口眾多但校園面積窘迫的人大也是一個風雲人物。

青皮大學時代最大的愛好就是半夜驚醒,便在床頭點燃一根蠟燭奮筆著詩,好幾次我被尿憋醒,看見他呆在嚴嚴實實的床簾裡俟有的一點燭光下,正深刻感悟一個詩人內心的掙扎和痛苦,等上完廁所回來,我更輕快地感受到當初毅然訣別文學後給我製造出的輕鬆和自在。

不過詩人經常是以他自己的痛苦吐納出一些美麗的文字的組合,青皮雖然屢屢讓我呼吸著蠟燭的汙濁入睡,但第二天醒來後讀他寫就的一些文字還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畢業那年,青皮和我一樣進入了華新社系統,只不過我留在了北京總社,他去了新疆分社。也就是這樣,我和青皮在傳統友誼之下,更增添了一份業務往來,畢業10年間也就猩猩相惜、聯絡不斷。在華新社期間,和遠道飛到北京進行所謂業務策劃的青皮一起喝酒撒歡,是最值得期待和暢快的事。

下班以後,我開車到華新社接上青皮直接到了後海邊上的“藍蓮花”酒吧。

初次來到後海的青皮對這裡的奢靡和繁華頗感驚詫,在他的印象中北京只有三里屯的喧囂。

“看來你經常到這來腐敗?”青皮笑道。

“還就只跟現在我的老闆,對了,也就是當年做策劃的一個哥們來過。”我說的是實話。這個地方是鄭天時引薦的,我本身是對熱鬧有些拒絕的人,對於北京城哪裡有什麼新鮮玩意兒、哪裡好玩兒確實知道不多。

“這裡消費貴吧?”青皮悄聲問道。

“反正如果拿華新社的薪水,到這裡來請客,一個月來不了幾回。”我一笑。

“唉,代朗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會走啊。”這時酒水已經上來,青皮還是老樣子仰脖舉瓶咕咚咕咚罐下了大半瓶“科羅娜”。

我沉默,其實我看著青皮由於經常熬夜而一臉的菜色心裡還是酸酸的,這是記者典型的臉色,而我也一度如此。那種一篇好稿子出來後的激越至今還有些讓我懷念。

。 想看書來

《對手》七(3)

“不過走了也好,現在的新聞界魚龍混雜得很,免得你生鳥氣。”青皮嘆道。

“又有什麼訊息?”我問道。

“你不知道吧,湖南一個地方最近一個混蛋記者被抓了,這小子無惡不作,臭名遠揚,害得我們這幫好人都受連累。”青皮憤憤然道。

在青皮說過這些話後的不長時間,也就是2003年12月15日,湖南婁底市中級人民法院莊嚴的法庭上,一個身著囚服、戴著手銬的中年男子正在接受審判。這位時年41歲中等身材、滿面沮喪的中年人就是原《婁底日報》政法記者、新聞敗類伍新勇。當天,法院對他做出了一審判決:有期徒刑19年。經法院審理查明,伍8次共詐騙財物總價值106萬餘元,夥同他人挪用公款238萬元,非法持有鋼珠槍兩支、###式手槍子彈5發。同時伍還是一個道德極為敗壞的流氓,他用不義之財,先後找了十幾個情人。伍新勇也許是近年來中國新聞界名聲最惡劣的新聞記者,雖然他的身份是《婁底日報》政法記者,但他卻聚黃、賭、嫖、毒等於一身,是個無惡不作的黑道人物。伍雖然不可一世,但一旦走上法庭,他最終還是在法律面前低下了那顆罪惡的頭顱。本應是為民執言仗義的新聞記者,卻淪落成為了黑道人物。人們在痛定思痛的同時,也不由的對他長期橫行霸道的所作所為陷入沉思。

“現在諸多社會領域原有的道德體系已經崩潰,新聞界也不能免俗,出現一些問題也很正常。”我跟青皮碰了一下杯,安慰道。

青皮咕咚一口喝完一瓶,又舉起新一瓶:“不是一些問題,是問題很嚴重!”

在青皮的描述中,如今的新聞界裡個別傳媒和記者的良知早已被世俗和權錢所湮沒,虛假、媚俗、“吹喇叭、抬轎子”、溜鬚拍馬,見“趙公元帥”就拜,甚至顛倒黑白、誹謗、誣衊……這些可怕的邪氣像幽靈一樣腐蝕著一小撮無良記者。忽視平民和弱勢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hxsk.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