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3 / 4)

“他畢竟吃了三年的苦頭。”紀剛掏出五百元錢,“他家沒什麼人啦,媳婦同他離了婚,聽說嫁京了。他冷丁出來,一無所有,生活一定困難,你把錢給他。鳳鳴你一定答應我,說錢是你給他的,千萬別露我。”

五百元錢沉甸在手裡,一個父親的心千斤重啊!他開車到那個有勞改水泥廠的小鎮,建民上車後他試探問:“回家看看紀叔,他很想你。”

“記得我們小時候學的那篇課文,黃鼠狼給小雞拜年。”建民使勁扯掉手掌上的一塊繭皮,三年的艱辛勞動使他的手變得粗糙,風乾老樹皮一般,那曾經是彈一手好鋼琴的手,如今……

“紀叔不是黃鼠狼,你也不是小雞。”

“鳳鳴,你就別往我心窩上捅刀子啦。找家小酒館,咱倆喝點酒,我差不多把酒味都忘啦。”紀建民向車窗外望去,初冬第一場落雪,紛紛揚揚的。他說,“唸書時我總是寫不好雪景。老師說,建民你總不動腦子,白雪皚皚,仔仔細細觀察,雪是白的嗎?直到畢業走上工作崗位,我沒發現雪是別的顏色。到了裡邊,落雪時只要管教允許,我就站在雪幕裡,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裡,我驚訝地發現,雪是藍色。”

他看見一個人正在成熟,建民同入獄前判若兩人。以前做什麼事都不認真,對生活、對家庭、對自己,都馬馬虎虎,自詡是“犬儒”,為此他還專門查了漢語詞典,弄清了犬儒是玩世不恭。他說:“建民你變了。”

“唔。”他說,“我渾身是傷痕累累,或是喪魂落魄?”

“不,你長大了。”

“是嘛。”

小酒館的門前鋪一層雪,踩上去咕滋咕滋地響。建民說:“太陽照耀下發出淡藍色的光芒。可惜今天陰天。”

一瓶老白酒不知不覺中被建民自己消滅掉,胡鳳鳴要開車,他以茶代酒。他們的談話不知不覺又回到父子關係上,建民因飲酒目光發直,舌頭明顯發硬,思維還清楚。“我爸那樣做,叫,叫什麼,大義滅親。”

“不能這麼說。”

“鳳鳴,他想在官道上前進,形象很關鍵,大義滅親說明自己高風亮節,說明……”

……

紀剛說:“鳳鳴,我成了孤家寡人,白天有工作忙忙乎乎還好一些,一回到家裡,空空蕩蕩的,孑然一身,垂淚對寂寞。尤其是你紀嬸過世後,這世上我只剩下建民一位親人。”他揩下眼角,說,“後天我過生日,希望他能回來看看我。”

第二章 女秘書神秘失蹤(6)

“紀叔我明白了,我去勸勸他。”

“那真的要感謝你啊!”

胡鳳鳴心情沉重地朝外走,被紀剛叫住。

“花,搬走花。”

“改日,我來取。”

胡鳳鳴回到第二專案組辦公地——刑警隊騰出的一間辦公室,專案組的人都出去了。他坐下來,想一想下一步的行動。

碰頭會上,紀剛談了第一專案組摸排譚韶芬社會關係情況,講出了新的線索:機關有人反映:譚韶芬同韓鵬矛盾很深,前不久曾經發生韓鵬掀翻譚韶芬的酒桌子事件。他建議將韓鵬列入重點嫌疑人,對他進行調查。“8·18”大案總指揮周毅當即表態,證據不足不可以輕率地對在職的副廳級幹部進行調查。此建議只好暫時放棄,他指示紀剛,督促去山北市的盧濤小組,加緊尋找衛思慧。胡鳳鳴彙報了查槍情況,簡單地介紹了查案的一些細節,當說到他們去找趙澤明的###王錦萍不配合,他偷偷瞥眼紀剛,一絲隱秘之光遽然閃過。

“那目光裡隱藏著什麼?”胡鳳鳴再次尋思紀剛那道不被人察覺的目光。兩年前,他曾經從紀剛的眼睛裡看到與今天極其相似的目光,也是和槍械庫被盜有關。

“我覺得趙澤明值班喝大酒很不正常,應該查清楚。”胡鳳鳴在趙澤明突然自殺的第二天,向主管此案的副局長紀剛提出建議。

“人去萬事休矣,我們就讓他靈魂安寧吧。”紀剛的目光給他一種明白無誤的暗示:別提那一節了,永遠別提。

兩年後譚市長命案再一次牽涉那個槍械庫被盜案,再次提到趙澤明,紀剛的反應如故,只是更為隱秘罷了。碰頭會結束時紀剛叫他去,他以為他會提起這件事,至少轉彎抹角的談到。然而,紀剛隻字未提,令他預想不到的是紀剛自始至終談的是關於他兒子的話題,請他去勸說建民回家給他過生日。

“下午去找建民。”胡鳳鳴做了打算,離中午飯還有一些時間,他拿起當天報紙閱覽,讀到第六版,一則新聞的標題吸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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