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
“我給你掏出來!”朱大賴子的邏輯是,放裡沒費事,拿出來也輕而易舉。展現他面前的膠皮囊完全超出他想像的亂七八糟,他手發怯了。
“掏呀!”她催促道。
“不成。”他覺得自己的手僵硬、發抖。說,“我們去醫院吧。”
醫生對他草圖般的對事情經過的描摹很不滿意,說:“講清楚點兒。”
“……就那麼的放進去……今日是第六天。”朱大賴子應該說在女人面前從來就不缺少膽量,可今天,他老是避開女醫生的目光,閃爍其辭。
醫生使用器械弄出攪碎的泥一般的大棗時,小笑放聲痛哭。一萬元化為烏有,痛心疾首,這種心情除自己以外也就是始作俑者的朱大賴子理解。
“我補償你。”他安慰她。
事情到此並未為止,節外生枝地底細被朱大賴子老婆探知,她大吵大鬧一通後吹燈拔蠟——離婚,但是“大棗”事件醜陋卑劣影響沒消除,病毒一般地潛伏下來。在他準備提拔重用的關口,有人向市委常委會寫了檢舉信。
“栽啦。”朱大賴子認賬認頭緒。經理落選,他決定辭職。從此再也沒邁進工作十六個年頭的藥材公司,個體倒騰起藥材,路子熟,兩年下來,腰包鼓起來。名副其實地成了藍河銷售中草藥材的能人。
不久,機關經商風勁吹到藍河,市政府成立藥材公司,向社會招聘能人,朱大賴子被選中。市政府辦的這家藥材公司,生意紅紅火火,朱大賴子原來的黑跡也似乎漂白得差不多了。也就在這時,譚韶芬調任藍河市長,上任不久便大刀闊斧地砍掉市政府辦的這家藥材公司,重建國有的市藥材公司。朱大賴子重新回到他原有的私人企業——康健藥材公司。
忽然停電,招待所207房間一下陷入黑暗之中,整個植物油廠漆黑一團。
“先不要點蠟,觀察一會兒外邊的動靜。”祝鐵山說,“估計停電時間不回太長,昨晚停了兩次。”
他們三人便摸黑繼續研究案子。
姚勇說:“眼看快到了中藥材麻黃草收購的旺季,進進出出康建藥材公司的人很多,我們可趁機會進入,扮藥材商應該是近距離接近朱大賴子的好方法。”
“好,我們制定一個穩妥的方案。”祝鐵山說。
二
藍河南郊垃圾填埋場,紀剛帶領第一專案組在家的兩名刑警,到發現衛思慧屍體的地點勘查,並找到了那個開剷車的司機。
“一般都在幾點往這運垃圾?”紀剛問剷車司機,“有什麼規律嗎?”
“是這樣的……”剷車司機介紹道。
全市居民的生活垃圾在清晨,由街區的環衛工人清運到垃圾點,再由藍顏色卡車運到填埋場。
“我們也不是天天填埋,大約一週左右時間填埋一次。”剷車司機說。
由此來推斷,兇手不至於愚蠢到把屍體扔到垃圾箱裡,讓人發覺。衛思慧被殺後,用交通工具運到垃圾填埋場。
第八章 尋蹤覓跡(3)
“用什麼車?”紀剛尋思著。從市裡到垃圾填埋場,必須經過那片叫鹿園的綠地,晨練的人肯定會看見運垃圾的車輛。試想一下,有一輛不是藍顏色的垃圾車的車經過,會很扎眼。
“今天就到這吧,”紀剛吩咐屬下:“明早到鹿園綠地,走訪晨練者,尋找移屍車的線索。我去市政府,找詹科長。”
離開南郊垃圾填埋場,紀剛沒有回家,直接到局裡,他準備給盧濤打長途電話,瞭解江口找衛光男的進展情況。
公安局大門前,馮國強剛要上車出去,碰到紀剛駕車進院,並挨他的車子停下,馮國強將邁上車的一隻腿拿回來,等紀剛開門下車好同他打招呼。
“紀局。”
“我正要向你彙報個情況。”紀剛見他穿著整整齊齊,平素他很少穿西裝扎領帶,鬍子也像剛刮過。他猜測馮國強不是回家,一定應酬、赴宴什麼的。說:“你有事兒,明天吧。”
“去喝議價酒,計量局王局長女兒結婚。”馮國強說,“不過時間還充裕,我們到樓上,還是在這兒?”
“就幾句話,咱們長話短說。”紀剛說,“我想派一個小組到市政府去,與衛思慧有關係的人大都在機關裡,現在看,詹科長的嫌疑越來越大。你看?”
馮國強略微思考一下,說:“你決定吧。”
“你同意我就派人啦。”
“好,派吧。哎,紀局,衛光男查詢到了嗎?”馮國強開啟車門,轉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