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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河是一點現線索都沒有,就看江口方面了,我馬上聯絡盧濤。”
馮國強的車開走,紀剛上樓去自己的辦公室。他在撥盧濤電話前,先撥了另個號碼,很快接通:“八點鐘,你到老地方等我。哦,吃的不用準備,我用完晚飯再過去。啥?刺猥?野生的還是養殖的?是野生的,帶過來吧。”
手機響鈴時,盧濤正在一家小旅館的公用洗澡間裡淋浴,同來的刑警小龐叫他:“盧濤,電話,家裡來的。”
一聽家裡來電話,盧濤顧不得洗澡了,跑回房間,接聽:“紀局,我馬上找部電話打過去,衛光男有了新的線索。”
紀剛得到盧濤傳來的訊息是這樣的:盧濤率小龐遵照紀剛局長命令,在江口尋找衛光男。五天中沒得到丁點兒線索,今天下午,江口公安局刑警隊找盧濤,他們逮夥賭徒,據一個叫顧然的賭徒交代:他曾多次與衛光男賭,知道一些情況。
盧濤問清了顧然拘留在第二看守所,立即打的趕到那裡。
“我很榮幸和男哥玩過兩次。”顧然將與衛光男賭博視為榮耀,令刑警不解。
盧濤問:“什麼意思?”
“男哥屬於高層次。”顧然講賭場的事如講光榮歷史,“那次我們兩天三夜沒下桌,真過癮。”
顧然引以為豪的那次賭博是在去年冬天,金鑫酒樓五樓,來自藍河、梨樹、東山和江口四方麻壇高手,通宵達旦地鏖戰。
“那天三家輸,男哥一家贏。可我輸得通快,一睹男哥玩牌風采,瀟瀟灑灑……”
“哎、哎,好好回答問題,說什麼呢?啥光彩的事。”在場的江口警察制止他。
“是,政府!”顧然腔調有些油滑,“男哥那次贏了十多萬,他很講究的,請我們吃了一頓海鮮,甩給每人一條芙蓉王。”
“又跑題!”江口警察提醒道。
“是,政府!”顧然裝出的規規矩矩有些誇張,就在這時江口警察出去接電話,他荒唐地淺聲問盧濤:“你會搓麻嗎?”
盧濤遲疑不決,想回答又不想回答。
“你們藍河是不是都會唱麻將歌?”顧然本末倒置地問起盧濤來,“男哥的麻將歌唱得溜。”
“唱麻將歌?”
“每一種牌都有一句唱詞兒。比如五餅,就唱:肚大腰圓生個胖寶寶;六萬唱詞兒是:六孃的奶子鼓多高?還比如……”顧然忽然啞言,他見江口警察走進屋,精彩的麻將歌講到此打住。
第八章 尋蹤覓跡(4)
“衛光男一般都住在什麼地方?”盧濤問。
“金鑫呀!那有洋妞……”顧然知道沒管好自己的舌頭,瞟了江口警察一眼,“金鑫酒樓被公安取締後,他在來江口也不住,玩完就走,坐輛墨綠色213吉普車。”
“切諾基?”
“對,是那個牌子。”顧然肯定地說,“我還坐過一回呢。”
“看清是哪兒的車牌?”盧濤問。
“藍河。”
“車號呢?”
“尾數是33,中間?像似28,前面是拼音GG。”顧然努力回憶,也就想到這種程度。
盧濤接下去又問了些情況,離開看守所天近黃昏,看守所地處郊區,卻打不到計程車。
“我們開十一卡車(步行)回旅館吧。”小龐說。
“看我們的運氣啦。”盧濤做出無可奈何的樣子。
他們沒走多遠,竟遇到輛毛驢車。從車廂蒙著透明塑膠薄膜看,是拉腳(載客)的。
“用車嗎?”發粗啞聲音的趕車漢子跳下車,風趣地說:“二位老闆坐驢吉普吧……”
驢吉普?一個久違的詞彙。盧濤的父輩回憶將驢吉普作為一個亮點,記得父親說:“我去縣上,坐驢吉普去的,顛兒顛兒,風風涼涼,那個得(讀dei)!”
“上車!坐驢吉普。”盧濤要體驗父輩曾經的生活。
“頭回坐?”發粗啞的聲音在驢蹄磕打碎石路的響動中迴盪,聽來像風擺旗幟。
“顛兒顛兒……”盧濤微闔雙眼,盡情地享受。
到市區的一個岔路口,發粗啞的聲音的趕車漢子說:“我也只能到這啦,再往前畜力車禁止通行。”
付了車錢,兩個刑警相互看一眼,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土地佬!”
“你不咧嘴笑,根本找不到你的臉。”
他們倆誰也甭說誰,全讓灰土暴塵給侵略得面目全非。回到旅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