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你!”兒子決心阻止他要做的那件事,他當時並未完全看出來兒子的用意。
一件好事就這樣突然中斷。回到家裡見老伴豬似的大睡,他對兒子產生懷疑。叫醒老伴問她叫他回來幹什麼?她說:我叫你?你一輩子不在家才好呢!
“金彪!咋回事?”他氣很粗地問兒子。
張金彪不吭聲。
“快放屁!”張主任火氣上來了。
“你不能動她!”張金彪從小到大第一次敢與父親頂撞。女人是不能謙讓的,兒子這樣想。
當爹大火氣在燃燒中如遇潑水般地熄滅,他見兒子眼裡充滿仇恨,暴露出他對那個女人的傾慕遠遠超過自己。或許為父動了惻隱之心,強烈的佔有之心逐漸動搖。他說:“你們到了啥程度?”
啥程度?兒子理解父親話所指的程度含義。在那個並非含蓄而是人性被扭曲、桎梏的年代。有些本應可直白的東西,變得曲曲折折。一個農村青年會對他所愛慕的女人怎樣做?他沒勇氣,也不允許他有這勇氣直白地向她表明。
“說呀?程度!”父親緊逼,似乎還不死心,尋找某種空隙。
“我給她寫了紙條。”張金彪覺得話說得拗口,且不好意思。
“她回信了嗎?”
“沒,沒呢!”兒子的嘴唇前有白色光亮一閃。
也就是這一閃,確定了為父極盡責任和風格。兒子長相在卞家窩棚中,算是帥小夥。製造者甚為遺憾的是,兒子生著兔牙,很突出,將一張美好的臉給敗壞變醜。他想,得把機會留給兒子,於是他極不情願地撤出了。
張金彪對父親的風格,持懷疑態度。小心翼翼地接近目標的同時,悄悄地提防父親。大約在那個冬季,孤獨在知青點的譚韶芬,開始思考是否接受張金彪……
“村裡許多人都說這事不能成。”卞二懵說,他已哈欠連連,說,“明天我們道上再嘮。”
兩位刑警並沒在那個夜晚閤眼,卞二懵的呼嚕打出國際水平,他們根本睡不著。他們兩個只好坐在床上等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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