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1 / 4)

小說:娛樂城 作者:那年夏天

“晚上一起吃飯。”賴老闆已經改用普通話。我發現老闆的普通話大有長進,不知是這幾天忙著在關外開發工業區與大陸這邊人交往多了,還是專門為了和我交流,不管是哪種情況,我都很感動,對賴老闆也更佩服。

“好,好。”我說,“我去將工作安排一下,乾脆不加班了,反正要領工資,大家也不會有心事作業,出了次品更麻煩。”

適應是互相的,沒想到我也自然而然地把工作說成了“作業”。老闆對我的話幾乎沒有反應,還是那樣燦爛地笑,那意思彷彿他還沒笑夠,需要繼續笑,或者是他覺得生產安排是我的事,他根本不用操心。就像他說的人工的事情不用我操心一樣。

作者自傳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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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頓晚飯自然與往常不一樣。表面上比往常熱烈,但熱烈中隱藏著沉悶。總的來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當然是我。賴老闆剛才已經將一本存摺塞給我,並且一個勁地跟我解釋,說我剛來,少點,以後會慢慢給我加的。我不好意思當面開啟看,但我馬上就想起我第一天來時他反覆向我做的解釋:伙食很差,不好意思。我就笑,老闆問我笑什麼,我說錢多少不是最主要的,關鍵是要乾的開心。說得賴老闆很開心。等老闆轉過身與別人說話時,我還是忍不住偷偷地拿出存摺,迅速地展開看了一眼,我的乖乖,九千!!我趕緊藏好,生怕丟了,心裡一陣狂跳。

愁的許師傅。這餐飯算是對許師傅的送行飯,上的第一道菜就是炒魷魚。魷魚經烈火一炒,立刻反捲,暗示捲鋪蓋走人。我有點同情許師傅,只有我知道,其實最該炒的不是許師傅,而是陳秉章,但老闆不知道,老闆可能是看陳秉章工資那麼低根本就不值一炒吧。當然,如果我將事實真相對老闆講清楚了則另當別論。但我還沒說,因為我還沒找陳秉章談,不知怎樣開口,不過,明天我是肯定要說的,衝著這九千塊一個月我也要豁出去,否則還算是人嗎?

藉著酒勁,許師傅紅著臉對我說:“阿丁,記著,你比我更慘!”

我現在是經理,一個“師傅”這樣對我說話當然讓我難下臺。我甚至感到委屈,因為說到底,他的離去並不是我的意思,應該是老闆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現在正好有機會了而已。這麼想著,原來心底裡對許師傅那點同情也蕩然無存了。

倒是副經理顧全大局,趕快把話岔開。其他幾個香港師傅低頭喝酒吃飯,對我不冷不熱,非常有剋制。

賴老闆只陪我們吃了一會兒就提前走了,這一幕他沒看到。我想,如果賴老闆在,或者唐小姐在,許師傅就不會說了。如果那樣,這頓飯我會吃的好過些。但他們都不在,這讓我懷疑唐小姐是不是有意迴避,要不然唐小姐這次怎麼沒跟賴老闆一起過來呢?我現在盼望唐小姐過來,她過來我就請她幫我從香港周大福那裡買三個大戒指,老婆一個,媽媽一個,岳母一個。

晚飯早早就散了,我找到電話亭先給老婆報個喜,又給媽媽報個安。以前我打電話總是長話短說,今天說的特別多,都拿九千塊一個月了,還在乎這點電話費嗎?有人說窮人和富人的區別主要在生活方式,我認為生活方式還是取決於經濟基礎,有錢人和沒錢人的生活方式當然不一樣,比如打電話。

長途打完後,我又給蔣大哥打了個短途,告訴他我要請他們全家吃飯。蔣大哥說你發工資了?我說是的。他說拿了錢也不要亂花,留著。我說亂花不了,多著呢。他說多少?我說九千!他愣了一下,而且愣的時間蠻長,然後說:那也不要亂花。我說好,我不亂花,但大哥還是要請的。他又愣了一下,說實在要請星期天你買點菜回來,讓你嫂子做吧。

晚上回到宿舍,我忍不住再次開啟存摺,再仔細看看。

這是一本香港查打銀行的活期存摺,與大陸這邊的不太一樣,但存摺我還是能看懂的,尤其是上邊的*數字。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怎麼上面寫的不是9000而是?!如果我眼沒看花,那麼我的工資不是九千,而是九百!豈不是笑話?我的工資是九百?還不如賴德龍?賴德龍這個月連工資帶加班費總共還有一千一呢。我傻了,好在我已經是一個五百多人的香港公司經理,現在是一個人住單間,如果還是像以前那樣和陳秉章兩個人住,還不被他笑死?

我的第一個反應是我搞錯了。我對自己看*數字的能力產生了極大的懷疑,我急需要證實。這麼晚了怎麼證實?香港查打銀行在蛇口是有一個分理處,但現在肯定是關門了。我把化驗室那個說客家話的小夥子從床上擰起來。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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