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嫌我髒???”
雲步虛聽不見,但不妨礙他理解紅蓼的腦回路,及時地補充了一句:“我髒。”
他最初被算計時,被那狐妖碰到了衣袖,髒得他自己都受不了,更不希望紅蓼碰他。
他是睜著眼的,但目不能視,無神地和她說話的樣子,有種殘缺脆弱的美。
“謝沾衣離開了?”
紅蓼咬著唇沒說話,反正說了他也聽不見。
她因他那句“我髒”吸了吸鼻子,不顧他的阻攔把他給抱住了。
他額頭青筋凸起,顯然忍耐到了極點。
得感謝他穿的道袍寬大複雜,否則所有的變化早都暴露無遺了。
在不確定是紅蓼的時候,一切都還可以勉強剋制,還不至於像其他中了毒的人那樣失去理智狼狽不堪。
可在確定是她的一瞬間,身體已經完全崩潰地給出了最原始的反應。
紅蓼扶他起來,在周圍佈下結界,從乾坤戒裡取出雪白的毯子。
這毯子頗有紀念意義,當初靈山初遇,他也是被她安置在這條毯子上。
現在這情形和當初好像也沒什麼太大區別,他還是要靠她。
“你這輩子真是離不了我了。”
紅蓼似抱怨又似撒嬌,輕輕把他推到毯子上。
雲步虛閉目仰頭,喉結輕輕滑動,修長白皙的頸項如高貴優雅的白天鵝。
他呼吸有些急促,不斷地喘著,胸膛快
速起伏。
紅蓼趴在他身上,這會兒不是地方,最要緊的是解毒,她也不顧著自己,只稍稍撩開藍金的衣袂,直奔主題。
雲步虛瞬間坐了起來。
他喘得更厲害了,低啞急促的呼吸聲送到她耳邊。
真的特別有感覺。
俊美的人不單單是外表俊美,最要命的是他的一切都完美無缺,聲音更是蠱得很。
她簡直魂不附體,理智頓失。
紅蓼抓著他胸前衣襟,咬著他衣服上金色的刺繡,那是道聖宮至尊才能在道袍上刺下的金色太極蓮華。
太極兩儀中別緻地繡著蓮華,這圖案說不出的神肅莊嚴,越是如此,紅蓼就越是意亂情迷。
“抱抱我。”
她抓著他的手放到腰上,哪怕他聽不見也明白她的意圖,立刻緊緊摟住了她。
這樣好像還不夠,紅蓼環著他的脖頸朝上呼吸:“再抱緊一點。”
雲步虛還是聽不見的。
他目不能視,耳不能聞,但他和她恍若心有靈犀,在她髮絲飄動搖搖曳曳的時候,緊緊將她勒在懷中。
“……抱太緊了,我都不能動了。”
雲步虛含著她的耳垂短促道:“別動。”
可紅蓼沒聽,她希望他快點好,所以肆意妄為。
雲步虛周圍一片寂靜黑暗,身體的感知敏銳到了極點。
他手腳繃緊,腰挺得筆直,長髮無風自動,體內血脈賁張,漸漸登頂。
眼前白影晃了晃,他睜開眼,那雙美得人目眩神迷的眼睛終於有了神采。
他看得見了。
看見紅蓼如大海上的船隻,被海浪卷得高高。
他腰往前。
紅蓼吸了口氣,注意到他的眼神,傻呆呆地問:“你看得見了?”
雲步虛自喉間發出壓抑而沉悶地應聲,吻著她的耳廓道歉:“對不起。”
紅蓼垂著眼瞼低低道:“為什麼說對不起?”
“讓你受傷了。”
他好像變成了最初的凡人慈音,無能為力,無可奈何。
“跟在我身邊,好像總是讓你遇到危險。”
雲步虛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對紅蓼放手。
他一直想的都是和她永遠在一起,一刻都不分開。
但他現在突然有些動搖。
儘管只有那麼一瞬間,但他確實是動搖了。
紅蓼感覺到他的沉默和僵硬,隨後浪潮更加洶湧。
她不知道他怎麼了,只是突然有點不安。
在那關鍵一息,她緊緊抱著他說:“不是因為你。”
海浪不歇。
紅蓼帶著哭腔說:“這幾次出來都是因為我,如果一直待在道聖宮,我就不會有事了。”
她是個嚮往自由的人。
她不喜歡被人束縛,不喜歡被雲步虛處處壓一頭,事事看他臉色。
她幾次想著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