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邊聽邊點頭,沒錯,這些人中,不少人曾經都是死敵。如今能結盟,是因為有了共同的敵人。要真算起交情,那根本就不存在啊。
“……盟主人選,武功倒是其次,重要的,是說話有分量,所有人都能聽得進去……”賀蘭祁鋒說道。
“賀蘭,你這是白日做夢吧?”銀梟蹺著二郎腿,道,“就算是‘破風流’那位武功蓋世的老爺子,說出來的話,也不是句句中聽。在這兒,誰有這個能耐?”
賀蘭祁鋒看了看堂上的巴戟天,狡黠一笑,道:“我倒是有個人選,既有公正公平的立場,又有讓所有人給三分面子的能耐……”
“有這種人?”銀梟起身,“你倒是說出來聽聽,看我服不服他。”
賀蘭祁鋒笑了笑,一字字無比清晰地說道,“她就是江湖人稱‘三絃女俠’,鬼師韓卿的高徒,左小小。”
此話一出,不僅是銀梟,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小小更是完全僵硬,好半天反應不過來。
賀蘭祁鋒笑得狡猾,“若在場有人不服,大可向她挑戰。”
廉釗看了看小小,無奈地笑了起來。
溫宿摸了摸額頭,不置可否。
洛元清完全無語。
李絲帶著笑意,饒有興致地看銀梟的反應。
銀梟已經愣住了,想要反駁,話卻梗在喉中,遲遲說不出來。
巴戟天坐在堂上,讚許地看著小小,微微點著頭。
小小尷尬萬分,起身,道:“我……”
她還沒說完,江城含笑而來,抱拳道:“左姑娘實至名歸,江城在此恭喜了。”
小小更僵,“我……”
這時,一直站在她身後的鬼臼和彼子走到了她面前,單膝跪下,齊聲道:“恭喜盟主。”
“我……”小小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賀蘭祁鋒清了清嗓子,道:“看來大家沒有異議了。左盟主,請上座。”
小小不明就裡地被推到了堂上的一張長椅上。只見那座椅青銅鑄就,毫無紋飾,透著別樣的沉厚威嚴。
小小坐到那椅子上的時候,只覺得坐如針氈,忐忑不安。堂下,一片鴉雀無聲。
她看了又看,想了又想,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做武林盟主不是靠武功靠智慧的,關鍵,是……靠關係。
……
……我是表示‘下面歡迎石樂兒~’的分割線 = =+……
與神農世家相隔千里之外,太平城內,依舊一片平靜。
這樣的平靜,正應了江湖上的那句話:無論你犯了怎樣的罪行,得罪了什麼人,只要能入太平城,就可保一條性命。
太平城內有良田千頃、果樹魚塘、百畜家禽,完全能自給自足。城外,更有高牆深壑,山巒為障,儼然是個易守難攻的要塞。昔年,太平城犯了某位公主的名諱,遭軍隊圍剿。僵持了半月之久,軍隊久攻不下,只得撤兵。此事傳出之後,更引得世人讚頌。太平城的威名也一日千丈。但如今,石老城主過身,由十三歲的孫女石樂兒繼任宗主,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如何能主掌太平城?江湖中人早已對此深有疑慮,但太平城威名尚在,眾人也不能不給幾分面子。
只是,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石樂兒的心思。
魏穎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被石樂兒所救,進入太平城,已有半月之久。一切都很平靜,平靜地讓他恍惚間以為自己做了場噩夢。但與夢不同的是,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心頭的傷口,還滴著血,久久不能癒合。
他靠在視窗,任憑陽光晃花了眼。
突然,房門被狠狠踢開。
他並不驚愕,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甚至沒有回頭。
進門的,是石樂兒,身後跟著嶽懷江和嶽懷溪兩兄妹。
石樂兒佩著滿身的珠翠,雙手叉腰,大步走到了窗前,道:“文熙哥哥……”
魏穎並未理會她,依然茫然地看著天空。
“魏文熙!”石樂兒大喝一聲,“我太平城從來不養吃白飯的人,你若是還要在窗前耍少爺脾氣,別怪我掃你出門!”
魏穎這才回頭,看了她一眼。而後起身,開口道:“你要我做什麼?”
石樂兒皺眉,“魏文熙,你搞清楚,不是我要你做什麼。哼……喪家犬就是喪家犬,一點用都沒有。救你還不如救條狗,狗至少知道搖搖尾巴。”
聽到這些話,她身後的岳家兄妹都抹了一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