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萬分同情地看著魏穎。
但魏穎的神情平靜,彷彿什麼都沒聽見似的。
“唉……汐夫人也真可憐,生了你這麼個不孝子。別說享福了,可憐她一屆弱女子,還要繡花養活你。”石樂兒把玩著腰間玉佩,如是道。
魏穎猛然抬眸,道:“你說什麼?”
石樂兒悠然回答,“我說過了吧,太平城不養閒人。能留你到今日,全因汐夫人繡花抵債……”
“抵債?我欠你什麼?”
石樂兒抄出自己的黃金算盤,道:“我從英雄堡將你救出,收容你在太平城,找人幫你打通被封的氣脈,替你療傷……粗略算算,至少也值白銀千兩吧?”
此話一出,石樂兒身後的岳家兄妹又抹了一把冷汗,愈發同情地看著魏穎。
魏穎不發一語,衝出了門外,直接到了汐夫人的房前。他推門進入,就見汐夫人正坐在床上,專心致志地繡花。
“娘……”見到這般景象,魏穎只覺得胸口一陣酸楚。
汐夫人抬頭,看到他的時候,微微一笑,道:“文熙。”
魏穎幾步上前,跪下身子,道:“娘,您怎麼……”
汐夫人低頭下針,道:“只是繡花罷了,娘做得來。”
魏穎轉頭,看著石樂兒,“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石樂兒在桌邊坐下,把算盤放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真好笑,你會做什麼?”她語氣裡滿是輕蔑,“耕田種地、織布做衣、打鐵伐木……你哪一樣會做?除了當英雄堡的三少爺,你還會什麼?”
魏穎答不上來,不甘地沉默。
汐夫人聞言,放下了手中的針線,道:“樂兒,我繡花之得,難道不夠麼?”
石樂兒看了她一眼,道:“夠。”她又看了看魏穎,“你就繼續靠你娘養著吧,不打擾了。”
她說完,起身走人。這時,一名僕人慌忙衝了過來,道:“城主,英雄堡堡主魏啟來了,還帶了聘禮。現在人在花廳。”
石樂兒挑眉,“魏英揚,這如意算盤打得倒是不錯麼……”
她說完,一甩頭,氣勢非凡地衝向了花廳。
汐夫人緊張了起來,緊緊握著魏穎的手,臉色也蒼白不堪。
魏穎沉默片刻,安慰道:“娘,沒事的……”
他起身,想要跟上,卻被汐夫人拉住了。
汐夫人的眸中,淚光微閃,語氣哀怨憂戚,“文熙,別去……英雄堡什麼的,娘都不在乎了。只要我們平平安安在一起,比什麼都強……”
魏穎沉默著,許久,還是鬆開了汐夫人的手。他笑了笑,道:“娘,請容孩兒再任性一次……”他說完,快步走了出去。
汐夫人看著他離開,萬般的不願都藏在了心裡,終未阻止。
……
花廳之中,魏啟悠然地啜著杯中的茶。
石樂兒進門的時候,笑得一臉無邪,“英揚哥哥!”
魏啟回頭,看到她,也笑,“樂兒,多日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啊。”
石樂兒略有羞怯,道:“英揚哥哥這麼說,樂兒會害羞的啦。”
“呵呵……”
兩人都是笑意盈盈,談得熱絡,可那種氣氛卻詭異非常。
“樂兒,其實,我這次來,是想跟你談婚約的事。”魏啟寒暄半日,才入了正題。
石樂兒聞言,一扭頭,“英揚哥哥真討厭,人家還沒及笄呢!”
“呵,我只是想把事情定下來,免得被人乘虛而入……”魏穎笑了笑,道,“對了,樂兒,我聽說,幾個英雄堡的叛徒躲進了太平城內。太平城的事務,我本不該插手。但那幾人窮兇極惡,我怕樂兒你涉世未深,受奸人矇蔽。若是因此有什麼閃失,我如何向老城主交待。”
石樂兒聽得出他話裡的深意,抿唇一笑,道:“英揚哥哥真會說笑話,來我太平城做客的,明明是文熙哥哥和汐夫人啊。大家都是自己人,怎麼是叛徒呢?”
聽到這些話,魏啟的神色微變。
石樂兒笑得無邪,道:“其實,英雄堡的事,樂兒也搞不清楚。可是,我聽爺爺說,文熙哥哥是名正言順的繼位人選,一直以來,三英和宗親都是這麼認定的。他怎麼又會殺三英,做叛徒了呢?英揚哥哥,樂兒愚鈍,想不明白,不如你跟樂兒解釋解釋?”
魏啟笑了起來,道:“樂兒,人心難測,這世上很多東西都不似表面般簡單。解釋無用,看結果不是更明白麼?樂兒,人在江湖,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