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朦朧的月光氤氳著溼氣,浮游在四周。小小走在這溼漉漉的月光下,表情裡,帶著一絲笑意。
廉盈看到她,眼神裡的怒火清晰可見。
小小開口,道:“退兵吧,我跟你走。”
酒樓裡的眾人聞言,不滿至極。
銀梟上前,喝道:“丫頭,你瘋了?!”
小小卻一伸手,制止了眾人。“我自有分寸。”她的動作架勢十足,語氣威嚴,瞬間震住了場面。
廉盈思忖片刻,伸手一揮。家將收了兵器,準備退兵。
小小抬眸,看了看一旁的廉釗。
廉釗正看著她,神情複雜無比。
小小笑了起來。
說起來,所謂的壞人,就是想要的東西,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得到的吧……嗯……好像,是有這個說法啊……
無所迴避
黎明的第一道晨光破空時,朦朧的溼氣消盡,微熱的燥氣蔓延開來,惹人心煩。
溫宿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全身都微微發汗。他剛想起身,卻覺有硬物輕輕硌著他的手心。他有些驚訝,轉而看著手掌中的東西。那是兩塊令牌:太平城神武令,見者解劍,不可動武。神農世家赤炎令,凡神農門下,必遵號令,救死扶傷。
他的眉頭一皺,拿著令牌的手緩緩握緊。天下,擁有這兩塊令牌的人,只有一個。如此珍貴的東西,竟這般輕易地放在了他手裡,她難道忘記了麼?他是殺她師父的兇手,是欺騙利用她的人……她難道,不恨他麼?
想到這裡,他再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他下了床,顧不得身體虛弱,推門出去。
還沒走幾步,便迎面遇上了洛元清。
洛元清看到他,有些驚訝,“你去哪兒?”
他並不回答,自顧自往樓下走。
洛元清見狀,有些不滿,舉步跟了上去。
剛到樓梯口,就聽得有人談論。
“人當然要救,只是,如今廉家大軍圍城,不可輕舉妄動。”李絲的聲音,嚴肅無比。
“那你讓我眼睜睜地看著那丫頭伏法?”銀梟怒道。
“沒那麼嚴重吧,左姑娘自首,一定是有了打算。何況,廉家一向秉公執法,公私分明,不一定會為難她啊。”江城開口,道。
“江公子,這當中的曲折,您是不知道啊。”李絲大嘆一口氣,“左姑娘是鬼師的弟子,鬼師曾與廉家有過過節。就算廉家能忘了這段宿仇,如今,卻是奉了聖命找尋九皇神器。左姑娘是其中的關鍵人物。這一來二去,新仇舊恨,於公於私,廉家都不可能放過她的。嘖,要是她真能投靠朝廷也就罷了,如今最麻煩的是,她怕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銀梟拍案而起,“方才就不該讓她走,大不了硬搶!”
正當氣氛緊張的時候,江寂緩緩開口,道:“你們都給老子安靜點……”他話音一落,周圍立刻沒了聲音,“那丫頭既然是韓卿的傳人,怕是早有了下一步的打算了吧。你們一群人在這裡著急什麼。”
“老爺子……”銀梟無奈,“那個小丫頭學藝不精啊。”
“學藝不精?老子對那‘三絃女俠’的事,也有所耳聞了。不論她是誤打誤撞,還是如有神助,若沒有幾分實力,運氣是不會一次接一次來的。”江寂笑了笑,“你們也是老江湖了,這世上,強弱又豈是看錶象的?”
銀梟沉默,竟無法回答。
溫宿聽完,發生的事情,也知道了大概。他握緊了手中令牌,冷著臉色走下了樓梯。
眾人見他下來,神情忽變。銀梟和李絲更是退開了幾步,擺出了備戰的架勢。但江寂在座,誰也不敢先動手。
溫宿並不理會眾人,直接往門外走。
洛元清急急追上,道:“慢著,不準走!”
溫宿一轉身,刀已出鞘,森冷的刀鋒對著洛元清的眉睫,說不出的殺意冷冽。“我不會把心經交給你的,死心吧。”
洛元清聽罷,頓生了怒意,“你毀約?”
溫宿收刀,回答:“是。”
洛元清竟被這句回答堵住了,說不出話來。
溫宿轉身,正要邁步離開,卻聽江寂開口:“站住。”
溫宿頓了步子,沒有回頭。
江寂起身,道:“你要去要留,老子管不了。只是,你身中‘七殺’劇毒,跟這丫頭毀約,就只有死路一條。為了東海,忠心如此,值得麼?”
溫宿沉默片刻,道:“多謝前輩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