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展。
即便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自家或死戰,或北走,總能是有令另外的計劃,可是眼看這事情到了最後一步的時候,郭藥師就在自己面前,不消多久,便能手刃此賊,未曾想,賊廝鳥的宋人就是這般進了涿州城。
而這個時候,裡間的郭藥師更是發出一聲豪放的大笑,“鹿死誰手,猶未可知,蕭餘慶,且看你如何應對!”
衝在最前頭的便是嚴世臣,此時此刻,他手中拿著的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狼牙棒,顯得甚是威猛,當下便是將大棒一舉:“直娘賊的都隨老子殺遼狗!”
要說對遼人的痛恨,嚴世臣可以說已經到了骨子裡面,當年兄弟三人走了一趟江南商路,歸鄉之時,面對的已經是殘垣斷壁的破敗景象,婦孺皆死於遼人打草谷之中,也正是因為如此,楊凌才帶著他們一同參加了北伐大軍。
幾經生死,三渡白溝河,手中滿滿的盡是遼人鮮血,猶是如此,乍一看到遼人,眼中便滿是血色,此時此刻,更是衝在最前頭,直有虎趟羊群之勢。
蕭餘慶也算是臨變得極快了,這個時候,便是大喝道,“都莫要慌亂,隨某擊潰來敵!”
說完之後便是親自拿著一柄長矛,迎了上去,奚人所部,一直緊緊對著郭藥師府邸的弓箭手也是急急轉身,調轉方向,要說弓箭手還是要在敵軍未曾衝到自家陣前的時候,在最前列放上幾輪才好,可是到到了此時的地步,也沒有時間再去佈置陣列,手中箭矢便是急急的脫手,向著天空拋射而出,其準頭自然是下降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
即便是這樣,箭矢落在急速前來的宋軍隊伍之中,當下便有十幾人輕騎悶哼一聲落於馬下,可是絲毫沒有阻擋宋軍衝殺的勢頭,嚴世臣一馬當先,直殺入遼人之中,戰馬高速猛衝之下,一時間竟然有了幾分重騎的威勢……
第一百三十一章 暗潮生(十七)
嚴世臣座下戰馬頓時便是高高的人立而起,直踩翻當先的兩員遼兵,手中狼牙棒便是猛地橫掃又是將面前兩人砸落,猶是如此,手中狼牙棒的去勢依舊是不減。
身後的宋軍兵馬更是緊隨其後,手中馬槊都是平舉,一但刺入遼人的身體便立即撒手,戰馬的慣性就足以使馬槊取得極大的殺傷性,若是再死死的抓住馬槊,恐怕就是會被帶到馬下,甚而或者說骨折,除非是一些猛人,能夠將敵將頂飛,一般的廝殺漢便是如此,這就是最省力,最直接的戰鬥方式。
要說這等以騎兵快速衝陣的打法還是以重甲騎兵採用的居多,可到了這個時候,還管什麼重騎輕騎,所有的甲士都將自己生平最好的廝殺經驗毫不保留的使將來了出來。
場面便是更加的混亂,要說當面的奚人兵馬,胯下都是好馬,幽雲十六州本來就是一個極好的產馬之地,其中有一部分還在今天的蒙古境內,更不用說鼎盛時期的大遼疆域又豈止只是幽雲十六州這麼簡單。
遼軍的戰馬,都是從諸多馬中挑選出來的,起碼都是神駿異常,這一點較之宋軍便是有著很明顯的區別,宋軍騎軍坐騎來之不易,大部分都是河曲馬,比之遼軍的常用坐騎都是至少少了半頭去。
可這一廝殺起來,急行軍而來的宋人反而是佔到了絕對的上風,即便是蕭餘慶身邊拱衛了不少的甲士,這個時候臉上也時不時的沾染上廝殺的鮮血。
雙方始一接戰便是陷入到了艱難所在,這個時候也沒有人再去看上郭藥師一眼,甄五臣已經被滔天的熱浪烤得嘴唇乾裂開來,這個時候,便是一把拖住了郭藥師,“都管,俺們先出去再說!”
一行人總算是出了府門,這個時候也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氣力再去廝殺,只是盤坐在地上,一刻也不停的喘著粗氣,郭藥師更是靠在路巖之上,一手握住肩頭的斷槍,正欲使力,卻見甄五臣上前,“都管,讓俺來吧!”
郭藥師也不多說,點了點頭,一雙眼睛也是落到了戰場的局勢之中,甄五臣一手握住槍柄,動作極其的迅速,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便是將斷槍拔了出來,槍頭之上全是血跡,甄五臣激昂斷槍丟開,急忙扯了一塊碎布,將其堵在郭藥師的傷洞之中,猶是如此,鮮血也是一時之間難以扼住。
郭藥師臉色便是極為的蒼白,滿頭盡是大汗,可以想象其承受的痛苦是多麼的巨大,可就是如此,郭藥師竟然連哼都沒有哼上一聲,只是其牙關耀得咯咯作響,直欲將牙齒咬碎的陣勢。
宋人兵馬陸陸續續的趕到,蕭餘慶的面上已經盡是死灰,麾下幾個奚人將領撲了過來,只是吼道:“大人,走吧!回燕京!俺們在這涿易二州,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