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郢這樣的小傢伙,不過劉愛卿,朕並不想看到你那小兒子變成第二個嚴子郢!”
說道嚴子郢,劉錫辰也收起有些諂媚的笑容,一躬到地道:“臣遵旨!”
“也罷,過幾rì臘八,你帶著你那兒子進宮來,朕要看看你那……十三歲吧?十三歲的孩子是個什麼模樣。”景洪帝似乎有些倦了,說罷端起青花瓷的茶杯,示意劉家父子二人退下。
要知道,面對臣下,端茶送客已是給予了極大的殊榮,劉錫辰趕忙領著劉震跪下再次磕頭謝恩。
“對了,小傢伙叫什麼來著?”景洪帝冷不防問道。
“犬子劉悠!”
第二十八章 君臣之道
() 有些人,生在帝王家,長得一副好皮囊,聲sè犬馬無所不會,可給人的感覺卻就是一個**絲;而有些人,出身貧寒,容貌不堪,但萬人之中也無法隱去那一抹亮sè。凡這種人,我們都稱之為特質,只不過後者是特別的氣質,前者只是弱智。
劉悠也是逛過故宮博物院,溜過皇家頤和園的主兒,但即便再宏偉再肅穆的地方充斥著買票和收錢的人,誰也提不起一絲敬畏之心。
天照帝國的皇宮遠沒有紫禁城的規模,御書房也沒有那塊正大光明的藍底金子巨匾,景洪帝也不是一位身長八尺容貌甚偉的帝王,可跪在這樣一位即便穿著布衣也讓人抬不起頭的皇帝面前,劉悠仍是戰戰兢兢,冷汗溼透衣背。
劉悠知道天照帝國的統治者正在打量自己,但他可不敢愚蠢的抬起頭來去和他對視。從退朝之後被景洪帝召見,已過去盞茶的功夫,除了跪下磕頭,劉悠便再沒有第二個動作,景洪帝也沒有和他說半句話,場面沉默的令人窒息。劉錫辰垂首立在一旁,彷彿眼前跪著的不是自己的兒子,若是地上有螞蟻,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數著玩兒。
今rì景洪帝身旁只有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太監,手上拿著拂塵,臉上的皺褶足以夾死一隻蒼蠅,兩眼直盯盯的看著不知何方,和劉錫辰上下相對,渾似一對石人相映成趣。
“劉悠。”景洪帝好像剛從入定中回過神來,對著下面的少年喚道。
劉悠如釋重負的一個頭磕下去,氣沉丹田道:“草民在。”
景洪帝摸了摸龍座把手上的浮雕,輕聲道:“你好歹也是朕封的校尉,倒算不上草民。”
劉悠心想多少年前封的一個校尉,我哪知道您會不會貴人多忘事,要是一不留神忘了我上哪找理去!雖然不知道皇上是什麼意思,但話還得往下接,不知道怎麼接?簡單,認罪就行了。
“微臣能得陛下召見,目睹龍顏,實在誠惶誠恐語無倫次,望陛下恕罪!”
景洪帝看了劉錫辰一眼,諷道:“你rì前說劉震那番話是這小子教的,我還不信,今rì才發現你這小兒子果真是個妙人!”
劉錫辰打個哈哈,躬身道:“微臣這個兒子zì ;yóu便是如此油嘴滑舌,微臣也不得閒管教,叫陛下看家醜了!”
景洪帝冷笑一聲,對劉悠說道:“小小年紀便油嘴滑舌,rì後豈不是jiān臣賊子?!”
劉悠心中大汗,敢情自己說什麼都不是,這皇上憋著勁兒找茬呢?側過臉略帶幽怨的看了父親一眼,可劉錫辰理也不理他,說完那句話後又變回石像鼻觀眼眼觀心。劉悠無奈,只好接著磕頭道:“天子龍顏,懾人心神,微臣豈敢不敬!陛下若是不信,請觀家父和這位老公公,他們常伴陛下左右,此時不也是如凝石般自守敬畏,如蜻蜓置於巨木,何況微臣一蚍蜉乎?”
此話一出,饒是臉皮不知多厚的二人也不禁嘴角顫了顫,暗罵前浪果然註定要死在沙灘上……
景洪帝扭頭看看身邊陪著自己長大,從皇子到太子,到儲君再到一國帝王的老太監,再看看提攜恩寵數十年的劉錫辰,幾十年的宮廷暗鬥朝上紛爭一念而過,心中湧起一份暖意和驕傲。是啊,這二人伴在自己身邊數十年,毫無疑問是自己最能親信之人,在自己面前也乖巧的如鵪鶉一樣,又何況一個十三歲的小孩子。
但嘴上卻不能這麼說,依舊板著面孔,訓道:“今rì朕召見你,並不是聽你歌功頌德的,若要比馬屁功夫,翰林院中的那些學士的文采可比你好的多!”
劉悠闇暗稱是,那些噁心死人不償命的文章,自己掉三天的雞皮疙瘩也寫不出來,人家可是拿雞皮疙瘩當飯吃的,哪裡比得了!
“劉愛卿常誇你聰穎,朕便問你幾個問題,如何?”
“微臣洗耳恭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