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然後就走進廚房,在地板上把自己綣成一團,號啕大哭。莫妮卡感到很無助,“我從來沒有見過媽媽像這個樣子,印象當中的媽媽是一個能把任何事安排得妥妥帖
帖的人,總是能給我們擁抱、親吻,告訴我們解決辦法。現在,她就在我面前轟然倒塌了。”
莫妮卡打電話給黛布拉姨媽和金斯堡,金斯堡叫她不要叫救護車,怕媒體會報道她和瑪西婭的事情。最後,瑪西婭平靜了下來,母女倆人做了一番貼心長談,談到那些讓她們煩惱的事情。瑪西婭說,困擾她的不光是在聯合大陪審團面前的那次折磨,還有後來的那些惡意的評論,他們竟然對人們暗示,說她在法院的崩潰是裝出來的。還有她和黛布拉都一直擔心她們的什麼言行可能會把莫妮卡送進監獄裡。事實上,瑪西婭和黛布拉認為她們得為莫妮卡的命運負上責任的可怕念頭,啃噬著她們醒著的每一分鐘。“認為她們的證詞可能給我帶來厄運的想法,像一片烏雲籠罩著我們的生活。”莫妮卡回憶道。
那天晚上,莫妮卡根本沒有睡著,她很擔心瑪西婭的精神狀況,怕她會去自殺。後來凌晨4點,莫妮卡終於睡著了一小會兒,但是不久就被隔壁她母親房間傳來的一個奇怪聲音吵醒,就像一個動物在受著折磨。“我走進她的房間,她在哭泣,說她不想進監獄,害怕不斷妄想著未來要發生的事情。最後,她終於讓我抱住她,自始至終她都在不停地哭。”第二天,曾經在法庭崩潰後看過瑪西婭的精神病專家尼�爾·�布朗伯格來她們的公寓看她,他堅持瑪西婭必須照著他開的處方進行治療。在正常的情況下,她這樣的狀況必須送到醫院裡治療,但是話說回來,在正常的情況下,她又怎麼可能遭受這樣的難以忍受的壓力呢。
在莫妮卡成為頭版新聞人物的這一個月中,萊溫斯基家中的秩序大亂,她的父母都很嚴肅地考慮過自殺問題,而她的弟弟邁克爾把麻煩都憋在了心中,“我背了一個沉重的包袱,無論我遇到什麼,我都把它扔進我身後的揹包中。”他簡單地說。至於她的朋友們,凡是與她透過電話的人都接到了調查通知,甚至把他們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全盤招供了。
當斯塔爾的調查員脅迫她的弟弟,騷擾她的父親,把她母親逼到崩潰的境地,這一切莫妮卡被迫袖手旁觀。而她也不得不無助地看著OIC把她的朋友們傳喚到大陪審團面前。這對於她來說,真是可怕的時光。他們拿走總統送她的禮物,念她的私人郵件,聽她最毫無防備的隱私的對話,調查她的讀書目錄,搜查她的住處。現在,他們不滿足利用母女關係,還想考驗她和朋友們的友情。
每天,她和她的母親都會坐在電視機前,看著那些她們關心的好朋友——例如貝蒂·科林斯——被傳喚到法院,每次看到這樣的景象,她們都心中刺痛。她沒辦法知道誰接到了電話,也不知道他們會說些什麼,更不知道他們怎麼看待醜聞中的她。作為一個天然的悲觀主義者,她認為他們都會輕視她,因為她投入的這場戀愛,因為她差點讓總統下臺,更因為她把他們牽連進了這團混亂中。
她母親這樣描述她們一起坐在電視機前等著壞訊息的場景,“莫妮卡把電視調到新聞頻道,然後坐下來盯著螢幕。一輛車門開啟了,開始你看不清出來的是誰,當他們走近的時候,攝像機會推上去,可能你看到的是一個金髮女人的臉,莫妮卡就開始哭,‘哦,上帝啊,是阿希莉。’無論是誰,她都會淚流滿面。他們成天跟蹤她已經很過分了,她最不能忍受的是,還要看著朋友們一個個被傳喚去受審。而他們的惟一罪行就是沒有拒絕聽她的傾訴。”
諷刺的是,就在莫妮卡感到對不起內莎、凱瑟琳、阿希莉和其他朋友的時候,她們也同樣覺得被迫供出朋友的隱私是一件很骯髒的事情,同時也明白他們的證詞可能會把她送進監獄。在結束庭訓之後,有幾個朋友透過他們的律師向莫妮卡傳達了她們對她的愛和支援,這是這片悲哀的海洋中僅有的安慰了。
內莎是她知己中第一個告訴全世界,莫妮卡拿總統的一根雪茄幹了什麼。內莎記得,“我出庭作證的某個時刻,突然出了一身汗。我意識到自己在對著一屋子的陌生人講自己朋友的事情,而那些人因為她和總統發生了性關係就想定她的罪。”
內莎、阿希莉、黛布拉和其他很多人被迫如實說出他們和莫妮卡私下交談的內容,顧不得那些是不是對她有害。對於凱瑟琳·奧爾黛·戴維斯來說,情況更為複雜,因為她那時住在東京。她不僅接到了一張傳票,連她在五角大樓工作時用來和莫妮卡互發郵件的那臺電腦都被要求檢查。3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