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知底的好友,莫妮卡發現,現在她只能求助一個人,只有這個人可以安慰她、鼓勵她:琳達·特里普。1997年夏天,莫妮卡的母親已經搬去紐約,而且開始計劃與彼得·斯特勞斯共同生活,莫妮卡越來越依賴特里普。
兩個女人反覆討論著克林頓,她們不斷聽著總統的每一通電話、每一句留言,分析著他曾經說過的每一個字。莫妮卡變得非常病態,她覺得自己正在從總統簡單的一句說話中體會出微言大義。(後來他對她說,他沒有想到莫妮卡竟然會那樣重視他所說過的話,從他的這句話來看,莫妮卡是將她的希望搭建在一片搖搖欲墜的沙土基石上。)特里普鼓勵莫妮卡找總統算賬,憑什麼他可以耽誤她,阻止她回白宮?他曾答應她在1996年11月,大選結束後就把她弄回白宮,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特里普說,她很難理解為什麼這件事拖了這麼久還沒有一個結果,白宮每時每刻都在創造著就業機會,總統竟然花了這麼長時間,依然沒辦法給她解決工作,這實在是“荒謬之極”。
1997年6月9日前後,在瑪莎·斯科特辦公室受到冷遇和奚落後,莫妮卡百感交集。在特里普的“幫助”和催促下,她給總統寫了一封措辭尖銳的留言,上面寫道,假如他真的對她重返白宮工作一事深表關切,就應該幫助她得到這份工作。這條留言看來是起到了一點效果。因為沒過多久,瑪莎·斯科特就主動給莫妮卡打來電話,並且為她的“疏忽”而表示道歉,她說,她本人剛剛做了個手術,回辦公室沒多久,事情太多,所以忽視了莫妮卡。
這是一次友好的交流。斯科特說,她其實早就知道莫妮卡了,可是她的助手工作粗心大意,沒有整理好莫妮卡的資料。有趣的是,在對大陪審團作證時,斯科特否認了總統曾讓她替莫妮卡找工作的說法,她僅僅承認了一點:就在她與莫妮卡通電話前一天,貝蒂·庫裡曾給她打來電話,貝蒂說她的一個年輕朋友不喜歡五角大樓的工作,請斯科特幫這位朋友留意一下白宮的工作機會。
幾天後,6月16日,莫妮卡在斯科特辦公室裡見到了她。在這次面試中,斯科特對莫妮卡本人的興趣顯然超出了她對對方工作經歷的興趣。斯科特向莫妮卡詢問了很多關於她與總統之間關係的問題,並且問她為什麼會離開白宮。莫妮卡只好編造了一個聽起來很純潔的故事,她說,她與總統之間確實非常友好,這讓白宮裡的一些高官,尤其是伊芙琳·利伯曼覺得很難接受,他們認為她的舉止“不合常規”。斯科特同時還對莫妮卡為什麼這麼急於回到白宮也表示出了極大興趣,尤其是莫妮卡曾經反覆表示,她願意在白宮做薪水和職務更低的工作。在斯科特看來,五角大樓無論如何不能算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地方吧,至少,那裡的停車位就比白宮多。
莫妮卡不希望斯科特問她這麼私人的問題,尤其是那些與總統有關的問題。6月17日她在給凱瑟琳的電子郵件中寫道,“我覺得很鬱悶,那些問題根本就不是她應該問的……”雖然她接受了國家安全理事會兩次面試,並且上了最終的甄選名單,可是,莫妮卡最終還是沒能得到這份工作。她打電話向斯科特問及此事,可是斯科特卻表現得非常無辜,後來,斯科特將這次談話稱為她有生以來“最晦氣”的一次談話。在電話裡她告訴莫妮卡,不僅國家安全理事會的工作已經被別人搶先拿到了,而且她回到白宮的另外兩個機會也已被人捷足先登。這兩個職位在白宮的政治術語裡稱為“借調”,也就是說,將人員臨時借調到白宮的某個部門,待到時機成熟,有可能會將他們轉成白宮正式工作人員。
之後,莫妮卡給凱瑟琳·奧爾黛·戴維斯發了封電子郵件,她在信中表現得迷茫,思維很混亂,讓人感覺她甚至有可能想不開尋短見。在信中她說,“今天我才知道,我沒有得到NSC的那份工作……我覺得我應該徹底放棄了。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我覺得我這個人真是麻煩,一會兒說這個,一會兒又會完全改變主意。”
特里普的罪(3)
凱瑟琳當然支援莫妮卡放棄這一切,重新開始的決定。兩天後她回了封電子郵件,寫道,“莫妮卡,你的電郵讓我覺得很難過。我為你所碰到過的這些波折而傷心。我給你的意見是,你真的應該趁這個機會徹底放手,如果不這樣做,你的面前就仍然會充滿陰雲,而且你的心情也不可能好起來……我不希望你像現在這樣不開心,我真的希望你可以放開這一切。”
這次會面後,莫妮卡仍然給斯科特寄了封她自認為“裝腔作勢”的感謝信,可是事實上,斯科特所說的話使得莫妮卡心中疑雲密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