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問縱情的外婆是誰,而是不明白為什麼縱情會希望家人不存在。
他的父母,帶來他的只有恐懼和痛苦,他也從未想過要去傷害他們,不然以他的能力,兩個普通的現代人,他要抹殺他們都不需要半分鐘的。
他不期望他們能對他多好,只要不厭惡他,不再虐待他,不在對他視若無睹,他就會很開心很開心。
不過這個願望從來沒有被滿足過,他想,一定是他不夠好,一定是他不對,不然為什麼明明對其他所有人都那麼溫柔的父母,獨獨對他這般殘酷?
可是他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了,但他們也始終沒有正眼看過他。
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也從未想過傷害他們,真的是連一個念頭也沒有過。
而這樣的想法,才是真的不能理解的。
“我外婆看我不順眼,當然,我也從來沒看她順眼過。”縱情聳聳肩,說道。
不知道該說什麼,宵風抿了抿嘴,沉默了。
縱情偏過頭,看著他“喂,你昏迷的第一天,一直扯著我的手,說你不想死,但我問你是不是想要活下去,你又說你不該活,是什麼意思啊?”
宵風將頭越加埋進了膝蓋裡。
縱情絲毫不在乎他明顯的抗拒回答的動作,自顧自的繼續道“然後又一直在道歉,活像你對不起全世界似的。”
宵風咬住了下唇。
縱情突然坐到他身旁,伸手握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她實在不太喜歡有人在她說話的時候裝死或擺出鴕鳥姿態“我現在看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