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實處。
隨後,會戰黨委在油田第一次政治工作會議上,首次提出了“三要、十不”,並寫進了《大慶石油會戰情況的報告》。“三要”是:一要甩掉石油工業落後帽子;二要高速度、高水平拿下大油田;三要在會戰中奪世界冠軍、爭集體榮譽。“十不”是:不講條件、不講時間、不計報酬、不分級別、不分職務高低、不分你我、不分東南西北、不管有無命令、不分部門、不分男女老少,齊心協力為會戰。
第二章 立腳薩爾圖(1)
4月份,大慶會戰初戰告捷。繼杏樹崗、喇嘛甸第一口預探井噴油後,以薩爾圖為中心佈置的一批探井先後出油,控制了200平方公里含油麵積,證實薩爾圖是個大面積高產區。
為了總結準備階段的工作,部署展開全面會戰,4月下旬,在薩爾圖召開了有各戰區領導幹部參加的會戰領導小組會議。唐克代表領導小組作了關於5、6月份會戰任務的報告,吳星峰就會戰中大搞群眾運動、做好政治思想工作作了發言,康世恩作了總結報告。會議確定,5、6月份要進一步組織力量猛攻薩爾圖、喇嘛甸、杏樹崗,全面展開會戰。會議結束時,餘秋裡講話,提出5、6月份戰役總的部署是:初探與工業勘探並舉;廣大範圍內甩開勘探與重點突破並舉;勘探與開發試驗並舉。
大慶石油會戰的核心地帶薩爾圖在蒙語和滿語中分別是“多風之地”和“大醬缸”的意思。清朝時期,這裡曾是滿族貴族世襲遊牧的地方。春天的草原,大地依然覆蓋著一米多深的凍土層。數萬人馬的突然到來,在這片只有幾處民房和少許牧場住房的荒原上,住首先成了一大難題。在零下30多度的嚴寒中,職工們一無房屋,二無床鋪,有的住在牛棚、馬廄、地窖或臨時支起的帳篷裡,有的乾脆藍天當被,大地當床,在大草原上過夜。吃飯也很困難,缺糧少菜,連鍋灶、炊具都不夠,不少職工用鋁盔盛飯,臉盆熬湯。
隨著幾萬大軍揮師北上,會戰前線領導小組和會戰指揮部機關也離開了安達市那幢簡陋的小招待所,來到薩爾圖。當地的紅色草原牧場正好有一些沒有蓋頂的牛棚閒置無用,指揮部機關的人們自己動手,找來葦蓆,和上泥巴,將牛棚封了頂。餘秋裡、康世恩等會戰領導,就住進了這又冷又陰的牛棚開始辦公。以後,他們又陸續在牛棚周圍蓋了些活動板房,形成院落。當時人們把這裡稱作“二號院”,它成了會戰指揮部的代名詞,一直沿用了很長時間。
石油會戰的生產條件十分艱苦。由於隊伍上得猛,地面、地下各種矛盾都很突出。從安達站到薩爾圖站,沿途50多公里的鐵道線上,每個站臺都下人、卸貨,鐵道兩邊堆滿了各種鑽機、裝置、器材、行李,由於缺少吊車和運輸裝置,物資無法疏散。有些火車皮幾天卸不下貨,有些卸下的裝置材料幾天運不到施工現場。沒有工業水源,靠農村的土井連生活用水都保證不了,井隊工人為了開鑽,只能在水泡子裡破冰取水,一臉盆、一臉盆地端到井場;公路不通,電話不靈,組織指揮生產常常要靠步行。
4月26日,第一場春雨澆透了草原。隨後的一段時間裡,大雨三天兩頭下,有時一下十幾天。由於雨靴雨衣不足,大多數職工赤腳淌水去上班。雨把身上的衣服淋溼了,又焐幹了,幹又幹不透,一天到晚貼在身上。回到住處沒有熱水洗腳,只能在積水的窪地擦擦臉,涮涮腳。職工住的牛棚、馬廄、活動板房、窩棚、地窖,更是四處漏雨。一天到晚,屋外大下,屋裡小下,屋外不下,屋裡還滴答。帳篷裡也常常積滿了水,有時候甚至臉盆都漂起來,青蛙還在裡面蹦蹦跳跳。連康世恩的“臥室”裡也是多處漏雨,有一夜他連挪七次床位避雨。
惡劣的自然環境加劇了生產的困難。薩爾圖一帶地勢低窪,沒有河流,是松花江、嫩江的自然洩洪區,油田建設的一些工地和井場上,遍地積水,處處泥濘。原來僅有的幾條土路,經過人踩車輾,已經完全不可辨認。那些載著沉重的鋼管、井架、機器部件、鋼板、水泥、糧食的卡車,儘管加大油門發出轟鳴,排氣管噴出濃煙,車輪飛速地轉動,也只是空轉,很難前進一步。成百輛汽車陷在泥塘中,前進不得,後退不能。以至於汽車出去,要拖拉機保駕。就是拖拉機,有時也陷進泥潭裡,難以自拔。
當時天氣還很冷,水裡冰涼。汗水和雨粘在身上,冷得人渾身打顫。炊事班得準備薑湯、辣子湯救急。井場、工地分散,三五人的小分隊作戰,撒遍百里荒原。生活用品上不去,器材裝置上不去,支援隊伍上不去,連音訊都斷絕了。油建有一個小分隊,在荒原深處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