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問:“做什麼啊?”
韓子衿打了個響指。 “如此美好光景,在下實在寂寞,趁著春色正好,來劫個色。”
溫雨晗小心翼翼地問:“你沒事吧?”
韓子衿只牽來兩匹馬說道:“好好騎馬,要不然夠你受的。”
韓子衿說,騎馬的時候背要挺直了……
腿要夾好馬肚子……
拉好韁繩啊!
溫雨晗臉都白了,幸好這匹馬的性子溫和,沒把她直接甩了下去,只是打著響鼻哼哧哼哧地抱怨。
韓子衿也不慌,她又在嘴裡叼了一根草,看著溫雨晗在不遠處的草地上被馬遛來遛去,那匹溫順的馬最後竟然小跑了起來,有意和背上的人做對似的。溫雨晗咬著下唇也不願吭聲,閉著眼抱住了馬脖子,緊緊地貼在馬背上。韓子衿看的哈哈大笑,最後趨著紅紅趕上去,一把揪住了韁繩,那匹馬就乖乖打著響鼻不鬧騰了,慢慢踱著步子。
躲在草叢裡的蚊蟲被馬蹄驚嚇得飛了起來,二人坐下的馬蹄聲交錯,咔嗒咔嗒,聽著說不出的愜意。
韓子衿打著哈哈:“我看你啊,就該乖乖呆在家裡,給男人做媳婦。”
她的語調輕佻,看那小妮子氣呼呼地蹭著馬頸上的鬃毛,直起身來奪走她手裡的韁繩,一夾馬肚子。
“阿飛,咱們走!
呼啦呼啦又奔了出去。
一陣塵土飛揚,韓子衿嘖了一聲,抖抖發冠上的蟲子,調轉方向也不跟上去,兀自慢悠悠晃盪著。
終於又是一陣鬧騰,身後溫雨晗呼喊道:“韓子衿!你……哎呀!”
韓子衿皺了眉,打了一個呼哨,那匹馬就哼哧哼哧往這邊跑來,親暱地蹭著紅紅,兩匹馬反倒玩的挺開心。
“你倒是手緊,韁繩死活也不鬆手,這……阿飛溫順,也喜歡纏著紅紅玩,就送你了吧。”韓子衿慢吞吞地說,溫暖的太陽讓她眯起了眼,整個人都帶著一種慵懶的味道。
溫雨晗看著這隻懶洋洋的大狗,忍不住去捏大狗的臉,長年的風沙令韓子衿的面板並不滑膩,倒是很軟的一團,得手後看著韓子衿正經的表情,她笑出了聲。
韓子衿的眉毛抖了一下。
雖說溫雨晗和各色馬種八字不合,卻難得遇見一匹食色性的馬匹,因為有紅紅的一路陪伴,阿飛安分了不少,也不和溫雨晗作對了,日暮時分,內城逐漸熱鬧了起來,在城郊已能聽見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此時溫雨晗坐在紅紅背上,技巧也不似初始般生疏,韓子衿牽著紅紅的韁繩在下面走著,任由精力充沛的阿飛四處亂跑,還時不時跳到紅紅面前蹭一蹭。
在天策府看過夕陽,在邊關看過夕陽,在沐血的戰場上看過夕陽……
無論哪一次內心都不無感慨,唯獨這一次,韓子衿的心裡波瀾不驚,她回頭瞟了一眼溫雨晗,這小妮子正偷偷把紅紅的馬鬃編成一縷麻花辮,根本沒搭理她。
她輕輕咳嗽了一聲,溫雨晗手一僵,趕緊鬆手。
後來韓子衿又沉默了,她並不知道說什麼。其實一直以來就是她死皮賴臉地纏著這個小丫頭,要是哪天不纏著她了,也不知能不能落個好念想。
也罷,至此就夠了吧。
韓子衿笑笑,一時興起而已。
“雨晗,你覺得這樣,是不是挺好?”她終於開口。
“嗯,挺好的啊!”後面的人笑著回答。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馬鈴隨著步伐的踏動有規律的響著。韓子衿的心裡卻突然澎湃起來,她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就想告訴這個人,告訴身後這個人,她也想,就這麼慢悠悠的,跨過春夏秋冬,跨過整個年輪,而最後在一起的,就是這樣安靜的兩個人。
可她曾經想要的,本來是馳騁沙場的英勇戰魂,是鎧甲上都帶著鮮血染著如血夕陽的壯闊光景,她並不甘心如此的平凡,就這麼一路沉默寂靜地走到盡頭。在她看來,更像是為自己的膽怯找藉口。
於是她開口:“可我不想。”
風停了。
“為什麼?”
韓子衿轉過頭去,扶著自己受傷的腰笑道:“沒什麼,玩了一天,累了。”
溫雨晗伸出手,擺在她面前。
“我知道。”
韓子衿拍開她的手,縱身一躍便上了馬,雙手繞過溫雨晗的身子握住韁繩,頭搭在她肩上問:“知道什麼?”
叮鈴叮鈴,伴隨著馬鈴,二人也更靠近城門了,人聲鼎沸,店家掛上了火紅的燈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