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聽報告,開研討會,開批判會。這成了一個了不起的成績,這十位學生代表,開始到仙嶺公社,最後到了縣上做經驗介紹。
初一年級的四名同學是:支書兒子方強,劉一飛,田新家,還有外村來的女同學白柳。
田新家做夢都沒想到能參加這樣的會議。雖然晚上睡的是地鋪,但會議安排的伙食比家裡不知好多少倍。全縣三千多名老師的會議,就三賢初中十名學生參加,而且上臺發言,介紹經驗。田新家愉快地接受了這一切,他並不膽怯,他也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原委。
這次全縣教師會議開了一個星期,主要是鞏固*在教育戰線上的偉大成果,反對資產階級教育思想的回潮,清算*前十七年的教育流毒,說*前學生是讀死書,死讀書,讀書死,批判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批判學而優則仕,批判師道尊嚴,提倡官教兵、兵教兵、兵教官的新型教學法。其實,田新家這些孩子哪懂這些,他們在大會上的批判發言和經驗介紹無不是他們的老師依據上面的指示精心撰寫,然後他們反覆演練的結果。
在這樣的背景下,離開了覃老師那樣的老師,田新家的課本學習成績下降了許多。但這並沒影響他用一顆火熱的青春之心放飛他的夢想。
白柳天生是個美人坯子,在三賢初中沒有人能比過她。初二的時候,她十六歲,猶如一朵剛剛綻放的花兒,班上的男同學,沒有不暗暗仰慕她的。
田剛最近心裡很亂。他是家中老小,家裡勞力多,經濟條件在村中算是好的,家務事也不用他幹多少,家裡條件好,反而過早生出煩惱。他煩的是最近老集中不了精神,課堂上他強迫自己看講臺上的老師,可老師講什麼他根本聽不進去,平時與同學聊天也答非所問。因為白柳把他的心佔得滿滿的。
他想向白柳表白,怎麼表白呢?當面說又不好找機會,再說當面怎麼說呢?說我想你?說我喜歡你?說想和你在一起?不行,這些話怎麼能表達我的心思,這些普普通通的話又怎能打動她的心,這些話又怎能說出口,就算厚著臉皮說了,這一開始就被拒絕今後不是更難了嗎?還是寫信穩當些,要寫一封最感人的情書,不信打不動她。
田剛翻遍了所能找到的書,在書裡看人家是怎樣寫情書的,他日思夜想,總寫不出自己感到滿意的。他想到找別人幫忙,這個人文章要好、要保密、要肯幫。他琢磨來琢磨去,第一、第二點他的族弟田新家都符合,這第三點呢?田新家平日裡倒是肯幫人,可白柳那麼迷人,誰不想,他會幫這個忙?
田剛決定試試田新家心思。
晚自習下課後,田剛約田新家上學校旁的小路走走。
初夏的夜晚,蛙鳴陣陣,朦朧的夜空,佈滿了星星。走在田間的小道上,沐浴著陣陣清爽的山風,不禁使人心曠神馳。
“新家,馬上就畢業了,有什麼打算?”
“沒什麼打算,如果能上高中,就上高中,如果不能上,回家種田就是了。”
“你是不用愁的,聽說高中招生是二招一,由學校推薦。平時老師這麼看重你,你不能上誰上?”
“高不高中我倒不是很在意,我哥讀了二年高中,馬上就畢業回來了。你不知道為送我哥上高中,家裡有多困難。鄉親們生活都不富裕,生產隊很多事情要人去做。如果我不能上高中,就回來好好幹,爭取幹出些名堂來。”田新家說完,仰望天上的星星,似乎他的理想,比這天空還要遠大。
大家一時沉默。過一會,田剛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昨天,同學們在一起聊天,有人說白柳不如×××好看,你說呢?”
“這很正常,蘿蔔青菜,各有所愛。要我說,還是白柳漂亮些。據我所知,同學們都說白柳漂亮些。”
田剛聽到對方說白柳漂亮些,心裡咯噔一下,好像他發現的一個秘密寶藏被他們知道一樣,他變得有些不耐煩:“標準呢?”
“剛才不是說了嘛,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不過硬說標準,一下也說不上。兩個女人擺在那裡,一眼望去,不用想,你自己就知道誰更漂亮了。所以有一見鍾情這個詞。這標準嘛,早就存在自己心裡了。相似的人標準應該是相似的。”
田剛心裡暗暗佩服,這小子怎麼懂得這些,一套套的。他的心有些懸,硬著頭皮問:“你對白柳怎麼看?”
“很漂亮。”
“就這些?你不想?你不想………”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
到這時,田新家聽出來了。這位族兄,繞這麼大彎來套自己。為了讓他放心,為了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