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自己能耐,也為了成人這美。他說:“你進攻吧,有什麼需要老弟幫忙的,我盡力就是。”
田剛要的就是最後這句話。
田新家的心思田剛哪裡知道?就是跟他說三言二語又怎能說得清。
前一陣子,劉一飛在家裡的大木箱底翻出好幾本書。這些書是他在外擔任公職的堂叔——也就是他那地主四婆的兒子在*前回來探親時帶回來的。他交給劉一飛父親保管,說這些書現在不太受歡迎,但都是好書,毀了太可惜了。劉一飛把這些書帶到學校交給田新家偷偷地看。晚上同學們睡著後,田新家點上煤油燈,常常看到半夜。這些書有《茶花女》《紅樓夢》、《*傳》、《苦菜花》、《野火春風斗古城》、《林海雪源》等等,有些書他看不懂,象《紅樓夢》他就看不懂,有的書他看了以後很受感動,也很驚訝,象《*傳》,*為了大眾的幸福,放棄了自己舒適安逸的生活,顛沛流離,奮鬥不止。還說*為了讓女兒過上幸福的生活,給女兒添置交際所需的服飾和寵物狗,這樣女兒容易結交各方面條件包括經濟條件較好的先生戀愛結婚,還說*和他忠心的傭人生了一個小孩,簡直難以置信。
這些書開闊了田新家的視野,讓他想得更深遠。他把*十八歲中學畢業時寫的一篇文章《職業的選擇》中的一段話抄錄下來:自然本身給動物規定了它應該遵循的活動範圍,動物也就安分地在這個範圍內運動,不試圖越出這個範圍,甚至不考慮有其他什麼範圍存在。神也給人指定了共同目標,使人類和他自己趨於高尚,但是,神要人自己去尋找可以達到這個目標的手段,神讓人在社會上選擇一個最適合於他、最能使他和社會得到提高的地位。
能這樣選擇是人比其他生物遠為優越的地方,但是,這同時也是可能有毀滅人的一生,破壞他的一切計劃並使他陷於不幸的行為。
那些主要不是干預生活本身,而是從事抽象真理研究的職業,對於還沒有堅定的原則和牢固不可動搖的信念的青年是最危險的。同時,如果這些職業在我們心裡深深地紮下了根,如果我們能夠為它們的支配思想犧牲生命,竭盡全力,這些職業看來似乎還是最高尚的。
歷史承認那些為共同目標勞動因而自己變得高尚的人是偉大人物,經驗讚美那些為大多數人帶來幸福的人是最幸福的人;宗教本身也教誨我們,人人敬仰的人物,就曾為人類犧牲自己——有誰敢否認這類教誨呢?
如果我們選擇最能為人類福利而勞動的職業,那麼,重擔就不能把我們壓倒,因為這是為大家而獻身;那時我們所感到的就不是可憐的、有限的、自私的樂趣,我們的幸福將屬於千百萬人,我們的事業將默默的,但是永恆發揮作用地存在下去,而面對我們的骨灰,高尚的人們將灑下熱淚。
這段話深深地打動著田新家,他似乎找到了人生的意義,內心聖潔的溪流豐盈開來,波濤洶湧,不能平息。他被自己內心同樣擁有一份崇高神聖的情感而陶醉。
下午一場大雨,洗掉了連日煩燥。皎潔的月光下,天空是那樣潔淨。滿垌的稻穀將要成熟,空氣中飄浮著淡淡的稻香。田新家和劉一飛這對好友相約到學校附近的溪流邊,坐在兩塊大石頭上。他們談畢業後的打算,談他們的抱負和理想。他們都坦承,白柳確實漂亮,並引起了他們一些莫名的燥動。女人是可愛的,愛情也令人嚮往,但比起他們要為之獻身的崇高而遠大的理想,這又算得了什麼?
十五歲,青春年少,血氣方剛。在這一個美好的夜晚,這對有著共同志向的朋友相約,此生既已許理想,今世當決絕愛情。正所謂少年之志當拿雲。
田剛由於父母太寵,怕兒子被同學欺負,十歲才上小學,所以現在初中畢業,已十七歲了。初中畢業了,家裡希望他能升高中,他也是這個意思。但升不升都不打緊,現在他心情好得很,滿心的歡喜寫在臉上,田新家幫他擬稿,他與白柳傳過幾次信後,已跟白柳偷偷約過幾次會。白柳頭髮好柔順,掃到臉上麻酥酥的,*啊。
田新家初中畢業後,就沒把上高中的事放心上,他現在已當自己是個完完全全的農民。他要盡力幫父母減輕負擔,他要從身邊最平常的小事入手,為實現自己抱負做準備,他的舞臺就在腳下,就是這連綿的群山,廣闊的田野。
大致說來,田智明當時家裡的經濟狀況是這樣的,妻子身體不好,出工不滿,工分低,全家一年五百個足工,值二佰五拾元,購賣生產隊指標原糧叄仟多斤,花叄佰元,購買生產隊黃豆三十斤,花生油二十斤,過節分的豬肉、魚、果若干,計花伍拾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