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精細的選擇。他必須選擇出正好足以傳達他的思想與感情的字——美的是艱苦的。這是無可推翻的道理。專顧典雅與否是看字的歷史而規定去取,這與自我創造的精神相背,難免受“劉郎不肯題糕字,虛負詩中一代豪”的譏誚。主張隨便用字的人,象Wordsworth以為好詩是有力的情感之自然流瀉,只有感情是重要的,文字可以隨便一些。只雕飾文字而沒有真摯的感情是個大錯誤。但是,有了感情而能嘔盡心血去找出最適當的、最有力的字,豈不更好?這樣,我們便由用什麼字的問題變為怎樣用字的問題了。用什麼字是無關重要的,字本來都是一樣的,典雅的也好,俗淺的也好,只要用的適當而富有表現力。作詩一定要選字;不是以俗雅為標準,而是對詩的思想與感情而言。詩是言語的結晶,文字不好便把詩毀了一半;創造是兼心思與文字而言的。空浮的一片言語,不管典雅還是俗淺,都不能算作詩。中國的舊詩人太好用典了;用典未必不足以傳達思想,但是,以用典為表示學識便是錯誤。有許多傑作是沒有一個典故的。中國的新詩人主張不用典,這是為矯正舊詩人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