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們所有人平凡而普通的幸福生活。
那一天,是2008年5月12日!
地震進行時
那一天,天崩了,地裂了。
那一天,我們真的以為世界到了末日了。
正在睡午覺的我們突然感到床正在劇烈地搖晃。然後,組合櫃上的紙箱掉下來了,電腦主機從桌子上翻滾下來了。老公趕緊跳下床,護著我躲到兩面牆壁之間的角落裡。老母親還在客廳!這時,只聽見“轟轟轟”的響聲似乎是從地下冒出來的一樣,房間更劇烈地搖晃,只聽我們背後客廳的那面牆壁“咔嚓咔嚓”地就呈對角線裂開了,電視機摔下來發出巨大的聲響,飲水機倒下了,一米多高的花瓶碎了一地……凡是豎立的東西都躺下了,恐懼向我們襲來。趁著地震中間的間隙,我本想向門外跑去,但我不能丟下有高血壓的母親啊,於是,我快速地拉著老母親跑到衛生間。而我的老公卻在這時說了一聲:“哎呀,我的學生!”就快步衝向了門外……
躲在衛生間,從窗戶向外面望去,見不到陽光,見不到天空,一向晴空萬里的汶川一片昏暗,黑壓壓的黃沙,遮住了整個的天空,我們看不清任何東西。緊接著,更強烈的地震又來了,廚房裡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鍋碗瓢盆砸了一地。我緊緊地拉著我的母親,全身瑟瑟發抖,我說:“媽,兒子還在上學的途中啊!”眼淚頓時模糊了我的雙眼……
等一切停息之後,我牽著顫巍巍的母親從三樓慢跑了下來。樓梯、路面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好像經歷了千年的滄桑。
我是一個母親
走到學校操場上,黑壓壓的一片,學生、老師、家長,塵垢滿面,只有一雙骨碌碌的眼睛是灰白的……我看到一堆一堆的學生相互依偎著,哭泣、叫喊著;我看到周校長、龍校長拿著一個半導體扯著喉嚨維持著混亂的場面,儘管臉上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但依然看得到他們堅定的神情;我看到班主任黎軍、鄭輝、冉亞琴、劉瑜、曹霞、王軍、張一根等都在盡力地清點著他們各自的學生,而我的老公鄭輝,他正用他寬大的懷抱擁著四五個初一年級的小同學,孩子們全身還在發抖,淚流滿面。我把老母交給高二的王詩韻同學幫我照看著,我走過去一把抓住鄭輝,淚就來了,我說:老公,你不管我們的兒子啊?我的眼淚橫飛,我不顧他的解釋,匆忙向外奔去,我要去找我的兒子,我不知道地震那一瞬間我年僅9歲的兒子是怎樣度過的,我不知道他會怎麼樣,我不敢多想,只有拼命地向著威師附小(威州師範學校附屬小學)跑去。
痛並感動著(2)
一路上,人們都急匆匆奔跑著,不用問我也知道,他們都是天底下最著急最恐慌的母親、父親。和我一樣,來不及流眼淚,幹吼著拼命跑,地震那麼兇的時候我都沒有那麼快跑過啊。
大街上的場景比我們威中校園更可怕。沿途,樓房千瘡百孔搖搖欲墜,長長的街道遍佈磚頭瓦礫,被砸壞的汽車、摩托車擺著各種各樣的造型……
威師附小的教室沒有倒塌,我鬆了一小口氣。操場上哭聲一片,從聲音上我辨認出兒子班主任陳茂君老師,我看不清她的臉,(她)就像戴著一副黑色面具。她正跑來跑去地將學生一個一個抱在了一堆,我一一扳著他們的臉找了半天,威中的幾個娃娃一個都沒有!我的心又一陣緊張起來。陳老師告訴我,你不要著急,你再到威師校的操場上去找一找看。我快速來到威師校,又是一片黑壓壓的人群,四周都是威師校的老師,學生、家屬都圍在中間。當我走到裡面一個角落的時候,我看到了我們的兒子:王雷、卿耀、何宇恆、鄭博文。四個小學生手牽手蹲在一起,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眼圈四周最乾淨,一說話滿嘴的泥沙清晰可見。看得出他們哭泣的痕跡,而且卿耀、鄭博文都還在抽泣。我奔過去心疼地把他們攬在懷裡,我說,好了,看到你們都好我就好了。
帶著四個小朋友走出擁擠的人群,就看到何宇恆的爸爸來了、卿耀的媽媽來了。我帶著王雷和兒子剛走出校門時,王軍和徐文容也來了,我讓王軍用摩托車把王雷和兒子一起帶回威中,我和徐文容就匆匆往回趕。這時,街面上山風呼嘯,夾雜著沙塵,打在臉上火辣辣地疼,我們倆牽著手迎著亂舞的地震垃圾,眯著眼睛一路跑回了威中(這時我記憶猶深的是我要帶孩子們回威中時,我兒子問了一句:媽媽,我還不曉得今天的家庭作業呢。哦,真是我可愛的兒子)。
兒子已經跟我母親站在了一起,王詩韻找了一床被套,用水澆溼讓他們每人牽一個角捂著自己的嘴巴。一老一小被她照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