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沒什麼打緊,只是那時她還沒侍寢過,又被日蝕驚嚇的躲了一天,反倒是對這場火沒什麼想法。
如今過了六年,她也不是起初那個特別懵懂的姑娘,這火勢伴隨著日蝕,一定是有不一樣的意義的。
這意義……
她轉頭看了太子一眼。
嚴正過來稟告:“沒燒起來,已經沒事了。”
太子點點頭,站起來對馮憐容道:“你先回去罷。”
馮憐容不敢說不走,她應了一聲。
只是走到殿門口,她回頭看了一眼太子。
太子也在看她。
往常那兩次她都走得極快,今兒卻是異常的慢,迎著陽光,他看見她一雙眼眸裡盛滿了擔心。
可明明,她也聽說火已經滅了。
太子微微笑了笑。
他眉眼舒展,沒有絲毫的擔憂,像是放晴的天一樣。
馮憐容渾身一鬆。
她知道太子是什麼樣的人,那些困難,那些阻礙,都是不能擋住他的腳步的,他是將來的真命天子,這些伎倆算什麼呢?
馮憐容笑一笑,轉過頭,腳步輕快的走了。
太子這才問嚴正:“怎麼回事?”
嚴正回道:“今兒因日蝕,剛換下的衣服沒及時拿去洗,就燒起來了,也不知誰人做的,個個又都躲起來,找不到人問。看守廚房的兩個黃門,剛才也在屋裡,問起來,一無所知。”
太子問:“那剛才喊走水的是誰?”
“是叫常林的小黃門。”
太子眉頭一挑:“好好問問怎麼發現的。”
嚴正道:“是,奴婢也已把他關起來了。”
太子便要去書房。
結果走了兩步,又回頭對黃益三道:“把金盆送給馮貴人去。”
黃益三端著盆就呆住了,他剛把金盆裡的油倒進桶裡。
嚴正也忍不住瞧了一眼太子,心想,這送什麼不好,送金盆。
太子被兩個人瞧著,皺眉道:“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兩個人忙應一聲,快步走了。
太子這會兒拿起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心。
他也是第一次看日蝕,雖然早從歷史記載中得知是什麼樣的,可是遠沒有親眼所見的,那麼叫人心驚,故而一片漆黑的時候,他也難免緊張,只不過在感受到馮憐容的緊張時,又好了些,想到她臨走時的回頭,他又笑了笑。
他這貴人倒也不笨,還擔心別的事兒呢。
他把帕子放進袖子,進屋去了。
卻說馮憐容一路回到扶玉殿。
鍾嬤嬤等到日蝕過後,就一直等在那兒,見到她,哎喲一聲:“可回來了,奴這心老吊著,生怕出什麼事呢,沒什麼罷?殿下跟主子好好的罷?”
馮憐容道:“看的時候沒什麼,就是後來殿下那兒著火了。”
“什麼?”鍾嬤嬤大驚,“起大火啦?”
“小火,已經撲掉了。”馮憐容進屋,打了個呵欠。
她看日蝕看得累了。
鍾嬤嬤卻在唸唸叨叨的:“怎麼這會兒起火呢,這可不是個吉兆啊,奴怎麼說的,這日蝕看不得罷,主子非要看,這下好了,哎呀,這可怎麼辦呢!”
馮憐容撇撇嘴:“剛才殿下叫我去,嬤嬤不是急吼吼的,還要我穿好點兒麼,這回馬後炮什麼呀。”
鍾嬤嬤抽了下嘴角,她發現她這主子越來越不好對付了。
馮憐容反正不擔心太子。
這火的事情,上一世也有,跟她看日蝕根本沒關係,她跟銀桂道:“去廚房要點兒東西吃,我餓了。”
銀桂就問:“主子想吃什麼?”
馮憐容心想這日蝕的事情恐怕對廚房影響也挺大的,估計忙著呢,她就簡單點了幾樣,一個青菜燒熟蛋皮,一個豆腐球湯,一個燒素面筋,一個炒雞片就完了。
銀桂剛走,黃益三把金盆送來了。
鍾嬤嬤眼睛瞪得老大。
前兩次還好說,一個是吃的,一個是看的,這金盆,怎麼用啊!
馮憐容也頭疼。
怎麼太子一時興起,是會送這些東西的?她以前聽說過沒有,馮憐容想了想,發現自己也記不得了。
“要不拿來洗臉?”馮憐容問。
鍾嬤嬤道:“這麼大,怎麼洗啊?”
珠蘭笑道:“這盆大,泡腳好啊,主子,比原先那個銅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