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樣東西都有個期限，愛情也是會過期的！”
郭偉聽了，沉吟不語。
7
傍晚。鷺江音樂廳門口，燈火輝煌。門口一側，矗有一個巨大的廣吿牌，上面貼有一張巨幅海報：俄羅斯國家芭蕾舞團訪華演出。冀承宗站在廣告牌下，引頸張望。觀眾們絡繹不絕地從冀承宗眼前走過，走進音樂大廳。
突然，冀承宗眼睛一亮。
陳小蕙穿過人群，腳步輕盈地向他走來。她走到冀承宗面前，略帶歉意地說：“不好意思，路上塞車，讓你久等了。”
冀承宗搖頭一笑，說：“我們進去吧，馬上就要開演了。”
冀承宗偕陳小蕙走進音樂廳。
樂池裡響起浪漫的幻想的富有俄羅斯風格的舞蹈序曲，大幕徐徐拉開了……
一家閃爍著五彩霓虹的夜總會里，沿著走廊皆為一間接著一間的KTV包房，裡面不時傳出走調的歌聲和男人女人的嬉笑聲。潘世凱陰沉著臉走進來。一位領班模樣的女人立刻迎上去，滿臉堆笑地說：“潘總呀！好久沒來捧我的場了，今天怎麼有興致來了，真是難得。一個人哪？要不要找兩個女孩子陪你聊一聊？”
股惑 第八章（9）
潘世凱衝她道：“少囉唆了，給我找間包廂！”
“好好好，請隨我來！”
潘世凱隨領班穿過人滿為患的舞廳，走進包房。
潘世凱向侍應生點了兩瓶軒尼詩X�O�，剛把酒斟上，兩個濃妝豔抹的小姐走進來，一左一右緊挨著他坐下來，嬌聲嗲氣地說：“先生，我們來陪你說說話，煩心的事就不要去想啦！”
潘世凱猛地一墩酒瓶，大吼了一聲：“給我滾！”
兩個小姐一聲驚叫，奪門而出。
冀承宗和陳小蕙隨著散場的人流走出音樂廳。冀承宗關切地問陳小蕙：“肚子餓不餓？我們去吃點消夜好不好？”
陳小蕙搖搖頭道：“不了，你還是送我回家吧，我都有點困了。”她說著，開啟手機，輕輕“咦”了一聲。
冀承宗問：“怎麼了？”
陳小蕙說：“我剛才沒開機，有人打了十幾個電話給我。”
冀承宗笑，試探地問道：“是男朋友打的吧？不然怎麼會追得這麼緊？”
陳小蕙略帶羞澀地一笑：“這個人跟小孩兒似的，要不就好多天不來找我，讓我以為他要跟我拜了。”
冀承宗聽了，不禁一愣。
夜總會門口。兩個侍應生扶著醉醺醺的潘世凱走出夜總會。潘世凱口齒不清，嘴裡還一個勁地嚷嚷：“幹嗎不讓我喝？我有的是錢，我願意怎麼喝就怎麼喝！……你以為你是誰？別以為你翅膀硬了就能來排擠我！中山狼！野心家！大野心家！……”
兩個侍應生攔了一輛計程車，把他硬塞進車裡。計程車開走了。
夜色朦朧。淡淡的月光照著白鷺洲別墅區，一片寧靜。
此刻，郭偉正踏著月影，在陳少澤家附近走來走去。迎面開來一輛轎車，雪亮的車燈晃了他一下，郭偉連忙閃到路邊。車在陳少澤家門口停下來，陳小蕙走下車，跟冀承宗道了聲謝，一轉身看見郭偉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她。陳小蕙又驚又喜：“你這傢伙，嚇我一跳！你怎麼在這兒？”
郭偉看了看盛裝打扮的陳小蕙，又回頭看了看沿曲徑駛去的賓士車，不由得醋海翻波，說：“我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我還以為你把手機弄丟了，原來是跟富家公子去約會了！”
陳小蕙見郭偉誤會了，急忙解釋：“不是的，你聽我說——”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按你大嫂說的——”郭偉回頭，又看了一眼駛遠的賓士車，接道，“你這回算是找對人了，而且還是一個有車有房有形有款的‘四有’新人！”
陳小蕙欲辯無詞，急得直跺腳：“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跟你解釋！”
郭偉聽也不聽，轉身就走。他在臨走的剎那又丟下來一句話：“俗不可耐！”
陳小蕙氣蒙了，衝著郭偉的背影喊了一聲：“你才俗不可耐哪！”她想想還不解氣，又補了一句，“小肚雞腸！”
載著潘世凱的計程車在潘世凱家所在的那幢高層住宅樓前停下來。潘世凱醉悠悠地下了車，搖搖晃晃地走進電梯。
他從電梯裡走出來，開啟家門，連鞋子都沒換，徑直衝進衛生間裡，對著馬桶吐了個夠。他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自己映在鏡子裡的面孔。
——這是一張面色慘白，鬚髮戟張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