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融;宮主循大道而摒私情,存仙骨而彰世情,尤是可佩!
思及此處,弄無憫不由淺笑,徐徐起身,換了中衣,冷眼四顧,輕道:“無悲當知輕重。現下,待兔即可,必復有得。“言罷,唇角微落,蹙眉喃喃:”只是,如何瞞得過無憂去?“(未完待續。)
第五十章:落紅雨正疏 … 第171話
一夜酣眠。
無憂估不出時辰,陡覺顳上跳丸,髮尾墜星,拉扯頭皮,送了好夢。
無憂輕嘆,手掌一緊,這便翻身,輕手輕腳下榻,啟門抬眉,見頭頂天白,聞萬籟俱輕。無憂闔了門,緩步放腳,不過半刻,便至迴心殿外。
“今晨雨霧大作,倒不知是何緣由?”無憂見殿前亭榭,濛濛不清;丹山不霽,翠微不興;倒是那蓮池一側,不知何時,立起個丈高鞦韆,五色彩繩懸黃塗蕩板,霧氣之下,反見鮮明。
無憂垂眉竊喜,莞爾輕道:“知吾乏味,倒是解吾心意,下了些許功夫。“邊言邊行,已是不疾不徐上了那鞦韆,屈臂沉腰,足尖輕點,擺盪向前。
少待,無憂感肩背得力,輕柔沉穩,緩將自己往高遠處推引。稍一側目,果見弄無憫低垂眉眼,立身木架一邊,唇角掛笑,唯那常著灰袍似為霧氣所障,反是隱隱帶白,難辨真色。
無憂十指握繩,脖頸一仰,雲發未髻,羅襪不塵;曉風白露,等閒漫度。
“無憫,緩些。”無憂自感愈蕩愈高,心下一緊,連連低呼,回眸見弄無憫仍是一派逍遙容與,淺笑嫣然,整衣張袖,一時間霧氣盡褪,水天清明。無憂大駭,見身側之人雪衣翩翩,周身落白。
“弄。。。。。。無悲?”無憂輕喚一聲,立隨那鞦韆蕩至高處,乍見雲崖點點耀目,細觀之下,竟是搖尾金鱗:片甲便抵半人之高;魚目色白,魚口大開,鯨吞海戲,眨眉便將無憂納入腹中。
弄無悲兩臂稍垂,見無憂推拒回眸,面現驚怖;髮絲目珠,顏色俱改。
“此一招,對錯怎論?”弄無悲苦笑一聲,心下暗道。
半柱香後。
無憂定睛,四下環顧,見茫茫濛濛,不似魚腹之內。闔了目瞼,穩了心神,正自思忖脫身之策,耳畔卻聞一音,沈抑溫文,若非弄無憫,又是何人?
“無憫,無憫!”無憂拊膺急喚,卻難為人所查,兩足亦是不聽使喚,整個身子飄乎乎直往前去,全然由不得自己。
須臾之間,無憂目珠由白轉黑,眨眉數回,見周遭景色:天日不見,積雪皚皚;四下皆為峭壁,無有退路;崖頂多怪石,嶙峋瘦骨,亦似難耐極寒,萎萎不得生氣。
無憂胸內鼓擂,起伏多時,終是抬臂掩口,喃喃私語:“陰盛之極,大寒之地。。。。。。上。。。六。。。囂。。。。。。”
“此處,竟是坤頂?”無憂心下暗道,“孃親,孃親何處?”
一念至此,無憂早顧不得憂怖,探身向前,欲尋秋裁行蹤;怎奈飄零之身,冥冥若有一線,牽其手腳軀幹,無憂見自主不得,只得長納口氣,隨那未知之力擺佈,半晌,方繞過一眾巨石,得見坤頂另一面情狀。
此時,目前二人:一著灰袍,一著夜紫;一身正立,一身佝踞;男子貌恭,婦人將泣,正是弄無憫同弄觴之妻——秋裁!
“孃親!無憫!孃親!”無憂急揮兩臂,放聲連喚,怎料二人似是聵盲,皆無反應。無憂攢眉收聲,目珠轉個來回,立時不動不語,靜立一旁。
“憫兒。。。。。。”秋裁長嘆,目瞼一飛,定定瞧著弄無憫,輕道:“囚吾於坤頂逾九百歲,汝心何安?”
弄無憫眉目轉至一旁,瞧亦不瞧秋裁,唇角一抿,柔聲接道:“孃親,既已在此九百歲餘,怎得尚不見您心意改動,允了憫兒所求?”
“所求?”秋裁聞聲輕笑,“金烏丹在吾體內日久,非為娘不願取出,乃是妖丹惡念未消,借吾軀體,躲避天日。”
“孃親何必誑詐?”弄無憫負手,踱步上前,於秋裁身前緩緩蹲踞,接道:“金烏丹多時未得妖靈,其術大減;即便憫兒未將孃親困於上六囂,蓋海一役,弄老宮主同隱曜老兒合力,早將帝女怨氣同九日陽力壓制,何來今時妖丹匿藏汝身難以逼出之說?“
秋裁苦笑,抬手反是輕撫弄無憫面頰,目華若水,沉聲緩道:“若是當真壓制得法,憫兒這一身戾氣,自從何來?“稍頓,垂眉輕道:”悲兒可好?”
弄無憫唇角一耷,兩指立時抵上秋裁脈門,抬聲應道:“手足至親,憫兒必當好生看顧。只是弄老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