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柴壽華喃喃道:”此次一見,倒不再像之前那般高高在上。“
“有小無憂在側,以她狡黠詭詐,無憫兄長還不知吃了多少苦頭,這方習得半點童真,染得些許塵風。”
胭脂輕笑,倒似自言自語道:“卻不知他們到底是誰吃誰的苦頭多些。“
約莫離了盼洛地界,火龍駒便已騰空。無憂開了胭脂所贈包裹,取了一隻糕餅,置於鼻尖稍聞,垂涎欲滴,忙不迭送入口中。不過盞茶功夫,無憂已是三隻糕餅下肚。
弄無憫見狀,輕搖搖頭,徐徐布了茶遞上前。無憂柔媚一笑,剛接了茶盅,驚見弄無憫稍一傾身,抬手將至。無憂顧盼,神色失措。弄無憫手掌稍停,掃見無憂臉龐,竟感怡然,嘴角一抿,似笑非笑,手再向前,指尖觸及無憂嘴角,食指輕拂,已將那糕餅碎屑掃去。無憂耳根一熱,紅了面龐,稍一低眉,見弄無憫隨手自其膝上包裹取了只糕餅去,無憂忙將茶湯飲盡,將茶盅擱下,兩手捂住包裹,急道:“這是胭脂姐姐做給我的,你若要吃,便遣你那仙鶴取去。”
弄無憫不睬無憂吵鬧,將那糕餅緩緩送入口中,細細咀嚼,面色淡然。
無憂見狀,笑道:“那日貫日崖,宮主曾言,二星君信中懇您攜無憂同往盼洛,怎得昨日浮江哥哥卻改了說辭?”
弄無憫嘆口氣,應道:“浮江善忘。“
無憂怎會罷休,將那糕餅理了,置於桌上,起身前傾,貼近弄無憫面龐,輕道:“當真?”
弄無憫眼目稍開即收,眨眼數次,方輕聲道:“你喚我什麼?”
無憂一愣,笑道:“宮主。已然出了盼洛地界,若非如此,豈不又要被斥無形無狀?”
弄無憫上唇微收,片刻即道:“須得一視同仁,篤近舉遠。”
無憂雖知弄無憫之意,卻故作不明,半晌方道:“無憂謹遵宮主教誨。而後不敢直呼南斗星君名諱。”言罷,抬眼瞧見弄無憫垂眉,稍顯懊喪。無憂淺笑,自行布了茶水,給弄無憫遞上,柔聲道:“無憫,請用。”
弄無憫抬眼,接了茶盅,又再低眉,笑意綿延。
“盼洛一行,無憂有感,直言可否?”無憂見弄無憫頷首,便又接道:“感此無憫不似彼無憫。”
“怎解?”
“不似知日宮主慣常。”
弄無憫會意,淺啜茶湯,輕道:“觀天之道,執天之行。天命為性,率性謂道。”
無憂聞言,亦有所思。
“人慾趨利避害,仙常斷情絕愛;然無極化太極,太極生兩儀,日月天地,語默呼吸,寒暑往來,陰陽坎離,相對相依,方得無窮不息。“弄無憫抬眼,定定凝視無憂,接道:“非吾入盼洛而流沔俗世,實乃勘破此機,欲承天所授,履道於身。”
言罷,弄無憫見無憂頭若搗蒜,嘴角一勾,笑道:“當真明瞭?”
無憂又再頷首,後卻陡地搖頭,看得弄無憫亦是搖頭,直道:“罷了,罷了。”
兩人相視而笑,脈脈不語。
第二十六章:百年忽我遒 – 第84話
火龍駒腳程速迅,不久便已載二人返至陽俞。
因弄無憫無憂微服密出,且耽擱時日不久,故宮人並無所查,二人別時,貪換眉語,顰笑含情。
當夜,無憂正於斂光居打坐調息,怎奈思及盼洛所歷,神思牽引,實難聚精。芳心浸於蜜房,不禁笑意淺淺,心頭滋味曼妙難言,無憂便聽之任之,隨了它去。
少傾,無憂聞院外敲門聲陣陣,這便起身,往屋外行去。
“無憂,你可在?”
無憂聽得蒼文聲音,腳下稍頓,思忖片刻,方低低應道:“文哥哥,更深露重,這時辰來尋,不知何事?”
蒼文心頭一顫,輕嘆口氣,緩道:“雙目得愈,卻再難得見……”稍頓,接道:“我知你對青姬夫人之事難以釋懷。然此事亦出我所料,……”
無憂嘴角一撇,淡淡道:“文哥哥切勿自責。往事已矣,萬望莫再重提。”
“可你待我,不似當初。欲修舊好,無論何事;披肝瀝膽,我必不惜。”
無憂輕輕搖頭,嘆道:“何人何事,堪比孃親在側,共享天倫?”
“罷了,文哥哥,你且去吧。我不欲難為了你,也求你莫要勉強了我。”
無憂言罷,聽得門外半晌無聲,也不欲多呆,便直往屋內行去。
寡淡過了數日,這日丑時剛過,無憂便為一股氣味擾醒,翻身下榻,吐納兩回,更覺暈頭轉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