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面對的危險,而是你在保護自己的時候造成的對別人的傷害。
“他已經走了,”比恩說。他的措辭很畏縮。那就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東西麼?但是他還能說什麼別的呢?沒問題了,安德。當然,對“我”來說他已經死了,而且我也可能是戰鬥學校中唯一知道死人是什麼樣子的人,但是……沒有關係!沒有什麼值得煩惱!他已經走了!
“我把他打倒了,”安德說,“他看上去好象已經死了,只是站在那裡。而我還繼續傷害他。”
看來他知道。不過是……他不是“確定”。比恩是不會告訴他的。朋友之間有些時候應該是絕對誠實的,但是這次不是時候。
“我只是想確定他不會再傷害我了。”
“他不會了,”比恩說,“他們把他送回家了。”
“已經?”
比恩告訴他伊特說的話。過了一會兒,他覺得安德好象感覺到他正在隱藏什麼事實。很明顯要欺騙安德·維京是不可能的。
“我很高興他們讓他畢業了,”安德說。
畢業!他們要去埋葬他,或者火化他,或者用今年西班牙流行的某種方法處理他的屍體。
西班牙。帕伯·德·諾奇斯(就是從廁所裡救了安德的那個移民),那個救他命的人,他就是從西班牙來的。現在一具屍體回到了那裡,一個心底變成殺手的男孩,而且他為此而死。
我必須忘掉它,比恩想。波讓是西班牙人,帕伯·德·諾奇斯是西班牙人,這有什麼關係麼?那對任何人有什麼意義麼?
當比恩想到這些的時候,他開始喃喃地說什麼,試著象一個無知的人一樣說話,試著讓安德安心,但是也知道如果安德相信那些他也不明白的事情的話,那麼他的話就全無意義了。如果安德意識到了比恩只不過是在故做無知,那麼他的話就全是謊言了。“他帶著一幫小孩圍攻你,是真的麼?”比恩很想從屋子裡跑出去,他的話根本沒有說服力,對自己也一樣。
“不,”安德說,“只是他和我兩個人。他是為榮譽而戰。”
比恩放心了。安德開始深呼吸,他吸得很深,以至於他沒有注意比恩說的話有多虛偽。
“我不為榮譽而戰,”安德說,“我為勝利而戰。”
是的,很正確,比恩想。只打值得打的仗,達到目的有唯一的方法。“你做了,把他踢出了軌道。”這是比恩能夠告訴他的最接近事實的話了。
有人敲門,然後門立刻開了,不等待回應。在比恩轉身看是誰之前,他就知道肯定是一個教官——如果是一個孩子的話,安德的頭抬得太高了。
安德森少校和格拉夫上校。
“安德·維京,”格拉夫說。
安德站起身。“是,長官。”死氣回到了他的聲音裡。
“今天你在戰鬥室的表現很不順從,不能再出現這種情況了。”
比恩不能相信那種愚蠢的話。在安德經過了這麼多以後——那些教官們“強加到”他身上——他們還要讓他繼續這個壓迫性的遊戲?甚至“現在”也要讓他完全孤立麼?
這些傢伙也太冷酷無情了。
安德的回答仍然是毫無生氣的“是,長官。”但是比恩受夠了。“我想現在是該有人告訴教官我們對你們所作所為的意見了。”
安德森和格拉夫根本沒有表示聽到他說話了。相反,安德森遞給安德一整張紙。不是調遣令。是一張寫滿命令的紙。安德被調出學校了。
“畢業了?”比恩問。
安德點點頭。
“他們怎麼花了這麼長時間?”比恩問,“你只提早了兩到三年。你早就學會該怎麼去走路,去說話,去穿衣服了。他們還有什麼要教你的呢?”這些不過是一個笑話。
他們真的認為有人被愚弄了麼?你們訓斥安德不順從,但是你們又讓他畢業,因為你們很快就要打仗了,你們不能給他很多時間去準備。他是你們勝利的希望,你們對待他就象從鞋底刮下的泥。
“我知道的是,遊戲結束了,”安德說。他疊好了紙。“不要太著急,我可以和我的戰隊談談麼?”
“沒有時間了,”格拉夫說,“你的太空梭二十分鐘後離開,另外,在你接到命令後最好不要和他們交談,這樣容易一點。”
“對他們還是對你?”安德問。
他轉向比恩,拉著他的手。對比恩來說。象是在觸控上帝的手指一樣。給了他很多光明。也許我是他的朋友。也許他覺得我在某種程度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