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跟他一般見識,微微一笑說:「當偵探的是張玄,我只是客串。」
「我弟弟沒殺人,如果有人別有用心地想栽贓陷害他,別說我做事不講情面!」
張玄忍不住了,囂張的人他最不怕,冷笑反擊:「好像沒人陷害他,承認殺人的是他自己。」
裴炎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死死盯住張玄,如果目光可以當兇器,張玄想他現在應該被砍好幾刀了,不過大場面見多了,這種無形逼迫他才沒放眼裡,針鋒相對,說:「不瞞裴先生,警局的牢籠我也呆過,如果問心無愧,又怕什麼?」
情勢劍拔弩張,完全不亞於審訊室裡面,不想讓氣氛變得更僵,聶行風拉拉張玄的衣袖,對裴炎淡淡說:「栽贓有很多手法,比如有人用別人抽過的菸蒂陷害對方,不過這手法用不好可能會惹禍上身,如果對方是混黑道的話,那結果會很糟糕。」
張玄很吃驚地看聶行風,聶行風這麼說就是直接指出陷害喬的人是裴炎,不過現在死者是誰都還不知道,裴炎不會殺一個跟裴少言一點關係都沒有的精神病患者吧?
裴炎臉色微變,雖然還保持平靜狀態,但眼眸裡驟然鎖緊的瞳孔揭示了他的不安,聶行風之所以這樣說,一是幫張玄解圍,同時也在猜測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現在看來他沒想錯。
旁邊的律師嗅到空氣裡的硝煙氣味,對聶行風說:「聶先生,請你在警局說話時注意措辭,這種發言方式很容易給我的當事人帶來傷害。」
「抱歉,我只是打個比喻,沒有針對裴先生的意思。」
裴炎眼簾垂著,沒有回應聶行風的道歉,張玄卻在他斂目的那瞬間看到他眼中閃過的戾光,真糟糕,招財貓在無形中給自己樹了個大敵。
又過了一會兒,審訊室的門開啟了,一臉便秘相的魏正義從裡面走出來,跟在他身後的常青衝大家搖搖頭,看這模樣就知道他們什麼都沒問出來,裴炎立刻站起身,對魏正義說:「既然魏警官無法證明我弟弟有罪,請馬上放人。」
「還不到二十四小時!」
「他身體不好!」
「身體不好成不了逃避罪責的藉口!」
別人怕裴家,魏正義可不怕,富家出身的子弟,脾氣好的沒幾個,問了幾小時沒問出個子醜寅卯來,他正憋了一肚子火,擰勁兒上來了,就算裴炎把局長搬出來他也不放人。
「魏警官,你這樣辦案,我可以投訴你濫用職權!」裴炎的律師火上澆油。
「隨便。」魏正義說完,掃了一眼站在旁邊看熱鬧的警員們,「沒事兒都站在這裡幹什麼?做事去!」
把警員們都轟走,魏正義給聶行風和張玄遞了個眼色,三人走到隔壁的辦公室,聶行風說:「你這樣做太急躁了,審案不急於一時,你再多關裴少言半天也於事無補,他看上去氣色很差,要是真暈倒在這裡,照裴天成的個性,一定會找你麻煩。」
「喬知道這件事了。」半晌,魏正義才悶悶回答。
「你透漏的?」
「我有那麼笨嗎?是他自己查的,別小看那外國豆,鬼精鬼精的。」魏正義嘆氣。
昨晚他帶裴少言回警局沒半個小時,訊息就傳到喬耳朵裡了,魏正義瞭解喬的個性,他知道是裴家栽贓自己,不報復那才叫奇怪,魏正義那邊極力安撫暴走的黑道少主,這邊還要頂著局長的壓力跟裴家周旋,不快些把案子理清,他真怕這裡哪天上演血流成河的慘劇,他這個督察容易麼?
「喬查到了那晚酒會的人員名單,裴炎兄弟都有出席,不過裴少言中途就離席了,還有,半月前裴炎曾銷燬一輛日產車,喬認為是他們兄弟聯手栽贓自己。」
聶行風和張玄對望一眼,他們都低估了喬的勢力,居然這麼快就查到了日產車上,也難怪魏正義著急,喬是屬於寧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的那種人,只要找到栽贓他的人,剩下的就是反擊,至於栽贓理由他可能根本不會管。
「裴少言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除了承認自己殺人外,什麼都不說,他的身分在那放著,上面的人也不敢太逼他,喬那個混蛋丟了個大雞肋給我。」魏正義憤憤地說。
「昨天的勘察結果出來了嗎?」聶行風問。
「出來了,這也是我頭痛的地方,地板上的血樣化驗居然出現了兩種血型,A型和O型,棄屍是A型,裴少言是AB型,那個多出來的O型是鬧鬼啊?」
在聶行風和張玄面前,魏正義不會擺督察的架勢,盡情發牢騷,他懷疑裴炎,裴炎做的事毫無破綻,懷疑裴少言,裴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