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寒兒在撒嬌麼?不過是一個球場罷了。”輕輕揉揉懷裡小人烏黑的頭髮,軒轅亦輕笑。只不過一個球場而已,還不至於感動的落淚吧。
給軒轅亦這麼說,水寒的眼淚流的更兇了。從見到這個人的第一天起,他都處處迴護著自己,關心著自己,處處替他著想,很多事情他還未想到軒轅亦已經替他做好了,比如,那散發著奶蛋甜香的蛋撻,再比如這一夜間平整出來的球場。
“父皇想讓寒兒做什麼?”偎了軒轅亦的肩膀,水寒拼命忍了眼淚。
“寒兒想做什麼?”軒轅亦不明白,輕輕拍拍懷裡小人的後背,怕他哭得嗆了自己。
“父皇想讓寒兒做什麼?”水寒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父皇給寒兒做了很多事,所以寒兒也想為父皇做點事情,可是……我不知道可以做什麼。”說完水寒又難過起來,細想起來,從來都是軒轅亦及他所及,想他所想,處處教導了他,時時陪伴著他,如父,如兄;如師如友,他卻從未想過軒轅亦想要什麼,想的又是什麼。
聽水寒這麼說,軒轅亦微微眯起的鳳目中隱隱有淚光一閃。現在也許還只是父子情,但是至少他的寒兒已經開始想著他了,開始把他裝在心裡面了,軒轅亦的胸口忽然給某種情緒漲的滿滿的,滿的都要溢位來了,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幸福吧。
“寒兒可知,父皇最大的願望就是寒兒永遠能快快樂樂的,父皇能在這一世把前世寒兒缺少的全都補回來。”抱緊懷裡的水寒,把下頜抵在他的肩膀上,軒轅亦低聲說。
“父皇——”軟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察覺到水寒摟了自己脖子的小手又緊了緊,軒轅亦的嘴角勾了一抹溫柔的笑容。
御書房內,一時沉寂下來。站在一邊的丁寧和跪在地上的喜子,誰也沒有去打擾這父子兩個。人都說帝王無情,他們卻有無情的帝王只是沒遇見正確的人而已的感覺,因為今日他們看見的分明是個多情的君王嘛。
不知道過了多久,慢慢平靜下來的水寒趴在軒轅亦的肩上忽然動了動身體,同時後背有些僵直。
軒轅亦愣了一下神忽然微微一笑,“寒兒可是因為窩在父皇懷裡哭了半天害羞了?”
聽軒轅亦這麼說,水寒又不安的動了動身體,把小臉又往軒轅亦的肩頭埋了埋,渾然不覺僵直的後背早就暴露了自己的心思,“沒有。”悶悶的聲音,還夾雜了濃重的鼻音。
“呵呵。那寒兒先把臉洗了吧,哭得和小花貓似的了。”看丁寧帶了小太監捧了銅盆毛巾鏡子等洗漱的物品進來,軒轅亦把水寒從自己懷裡拉出來。
水寒也不吱聲,任憑軒轅亦把他放在太師椅上,由著丁寧伺候著洗了臉。
看丁寧小心的把潤膚的膏脂抹開,軒轅亦忍不住捏捏那滑嫩嫩的小臉,“寒兒一會要去踢球麼?”
“不。”給軒轅亦捏了臉蛋,水寒有些口齒不清,“寒兒今日要陪父皇。”
軒轅亦一訝,開天闢地這可是第一次水寒說要陪了自己,這小人怎麼忽然這般黏人了?
“父皇不要寒兒陪麼?”看軒轅亦不說話,水寒那張小臉皺成了一團,一副衰然欲泣的表情,眼巴巴的看著他。
給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盯了,軒轅亦看看水寒,又看看龍書案上堆了一疊的奏摺,忽然一笑,“不如寒兒今日幫父皇批摺子吧。”
“批摺子?”水寒眨眨眼睛,看看軒轅亦,再瞄瞄堆在龍書案上的十幾本奏摺,“寒兒不會。”
“字總會寫吧。”說著軒轅亦伸手把水寒抱起來,回到龍書案前,讓他坐在自己的膝蓋上,合了剛才批好的奏摺,重新攤開一本,“父皇說什麼,寒兒就寫什麼。”
水寒坐在軒轅亦的腿上,伸手夠了夠龍書案,又試了試高度,似是很滿意,就抄了軒轅亦的硃筆,在硯臺上蘸了硃砂的墨汁,“父皇要寒兒寫什麼?”
第五十九章 騷動
一夜的細雨使整個皇城帝都落鳳城都如同在水中浸泡過一般,溼漉漉的,佔據了落鳳城城南半壁江山的皇宮那明黃的琉璃瓦和大紅的宮牆襯了陰沉的天空顯得空曠遼遠。皇宮外,幾枝粉嫩的杏花從大片灰色的屋脊後探出頭來,給濛濛的細雨洗了一夜,花瓣上掛了點點的水珠,格外的嬌豔。
卯時,皇宮的后角門開啟,十幾匹高頭大馬載了披著蓑衣的十幾個人出了皇宮,馬蹄踏在天街空曠的石板路上,濺起一路的水花。
今日不上朝,並不代表著政務可以荒廢。這十幾名離了皇宮的就是在御書房當值負責文書之類工作的六品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