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前,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
“還有,著戶部立刻草擬了安民的告示,連夜給朕貼出去,務必要天亮之前貼遍落鳳城的大街小巷以安撫民心。自今日始,三省六部所有官員和朝中大臣無旨不得擅離落鳳城,各衙門內全天十二個時辰,無論日夜必須有兩名以上官員當值。有任何情況隨時上報至御書房,有擅自拖延貽誤者,斬。”
“命令九門提督金大成和京兆尹範宣給朕看好了這落鳳城,如有妖言惑眾擾亂民心,或藉機哄抬物價囤積居奇者,不管背景如何一律法辦。若有因此聚眾鬧事的……斬。”
“八百里加急,通告天下兵馬大元帥南東軒和驚淵十九州守將,飛嵐內憂,若有異族膽敢借此機會擾我邊境必痛擊之,決不允許手下留情。”咬了咬牙,軒轅亦鳳目中閃過一抹蕭殺之氣。
“是,臣立刻擬旨。”莫言忙重新回到長案後,收拾了堆放在一起的奏摺,抽了箋紙提了狼毫,將軒轅亦剛才的話擬成一道道聖旨。
見他重新坐回到條案後鋪了箋紙擬旨,軒轅亦便立在他身側,待他擬完便接過來,檢查了一遍見沒有什麼疏漏加蓋了自己的印信後著御書房的小太監送至在偏殿內值夜的官員處,讓他們抄寫後即刻發出。
隨著一道道聖旨從御書房內發出,落鳳城中原本已經陷入寂靜與黑暗中的各個府衙很快重新掌了燈火。也是從這一刻始,兩日之內,整個落鳳城,甚至整個飛嵐先後進入了全面戒備的狀態。
清晨,隨著雞鳴聲太陽照常從東方升起,夜晚的黑暗遁去,新的一天開始。
昨夜一道道從御書房內發出的聖旨,一張張貼滿了大街小巷的安民告示還有街道上突然增加了的官差和城門前加了雙崗的官軍使得整個落鳳城中原本就緊張的空氣在一夜之間變得沉重凝滯起來。
與落鳳城相比,千里之外的邢州因為從御書房內發出的聖旨和傳遞訊息的信梟都還未到,州衙內的氣氛雖然緊張卻並不壓抑。
吃過午飯,閒來無事水寒便帶了喜子往刺史府去了。雖然轉移即將受災的災民,連通圍堰,加固江堤這些都不需要他插手但是身為副欽差,報個道點個卯什麼該走的程式也還是必不可少。
跟軒轅天鴻和府內忙的不可開交的官員打了聲招呼,從刺史府出來,水寒和喜子迎面便撞上曹初。
“屬下見過主子。”見水寒和喜子兩人除了刺史府的門口正往回走,曹初便緊走了兩步撩了袍服單膝跪地。
“看樣子曹先生必是旗開得勝馬到成功拿到主子想要的東西了?”見曹初臉上帶了難掩的笑意未等水寒開口,他身側的喜子搶先開口笑道。
“正是。”曹初見水寒抬手示意他起來便笑嘻嘻的站起身來從懷裡掏出吼吼的一疊紙遞了過去,“這是供狀,史百萬和房錢兩人都已經簽過字畫過押了。”
“嗯,李家莊的事呢?”水寒伸手接了那疊供詞邊走邊看。
“李家莊是因為莊內稻田下有一座金沙礦,史百萬讓縣令偏袒富戶可強買土地,是打算悄悄佔了沙礦自行偷採。”
金沙礦?水寒的步子稍滯。難道是因為欽差官駕夜宿揚慶縣讓史百萬誤以為軒轅天鴻要調查李家莊強買土地的事,為了避免金礦暴露,他們才會在倉促間動手殺欽差?
“這份供狀和供狀上的內容對任何人都不能提及,明白麼?”想了一下,水寒對曹初說。雖然有了這份供狀就能夠坐實玉無極謀逆的罪名,但是現在飛嵐內憂未除,外患未解並不是處置他的最佳時機。
“是。”曹初應了一聲,見水寒收了那疊供狀便退了下去。
“主子,信梟回來。”聽天空中忽有異響,喜子抬頭就看見一隻飛禽在頭頂的高空盤旋。
“喚下來。”水寒也學著喜子的樣子把手置於眉骨之上,遮擋了有些刺眼的陽光,抬頭望向天空。
喜子把一隻呼喚信梟的哨子塞進嘴裡,隨著尖銳高亢的哨聲響起,那原本在頭頂上盤旋的猛禽停止扇動翅膀,張開了巨大的雙翅滑翔著盤旋而下。
到了近前,那猛禽又扇動了兩下翅膀調節了角度隨後張開兩隻利爪穩穩的落到了喜子高高舉起的左手小臂上。
喜子落了架著那信梟的手臂,伸手取了它腿上綁縛著的用來傳遞信件的銅管遞給水寒後,便架了那隻信梟去官署的後院給水餵食。
水寒接了那黃銅的管子拿在手裡去了蠟封抽了裡面捲成紙卷的箋紙猶豫著要不要開啟。他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麼一想到鐵鷹和自家父皇以前有過什麼心裡就堵得難受,猶如百爪撓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