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香這樣的人,就好像永遠不會真的睡著似的。
姬冰雁冷冷道:“閣下不辭而別,又不告而來,不嫌太神秘了麼?”
司徒流星一面擦汗,一面強笑道:“在下的確是有急事相告,但望三位恕我冒昧闖入之罪。”
姬冰雁靜靜地瞪了他半晌,臉色才和緩下來。
胡鐵花已笑道:“你有什麼急事,坐下來慢慢說吧!”
司徒流星道:“在下昨夜不辭而別,實是在暗中跟蹤那‘殺手無情’杜環而去的,在下總覺得此人心懷叵測,必有詭謀。”
胡鐵花笑道:“到底是老江湖了,眼光果然不錯。”
司徒流星道:“他行色似乎十分匆忙,我一路在後面跟著,他也全未覺察,只是向北急行,走了約莫半個多時辰,就發現一座沙丘後竟有個黑色的帳篷。”
姬冰雁目光如炬,冷笑道:“那帳篷裡別人不說,單隻‘黑猴’孫空一人,就憑閣下這樣的武功,若想暗中窺探,只怕是很難活著回來了。”
司徒流星苦笑道:“在下自然也知道那帳篷裡必多高手,怎敢大意,眼見杜環走了進去,正不知該怎麼辦,誰知就在這時,突見一匹快馬奔來,彎弓搭箭,嗖的一箭向帳篷裡射了進去,馬蹄不停,又飛奔而去。”
姬冰雁冷笑道:“憑孫猴子的耳力,這匹馬遠在百丈外時,就該聽到了,又怎會容得他馳到帳篷前?又怎會容得他彎弓搭箭?”
司徒流星道:“那匹馬似是龍種寶駒,而且馬蹄上竟也未上有蹄鐵,踏沙而行,竟是落地無聲,較之一流的輕功高手也不遜色。”
胡鐵花瞧了楚留香一眼,笑道:“這匹馬只怕和你那匹黑珍珠差不多。”
楚留香微笑道:“大漠之上,本多良駒……閣下請說下去。”
司徒流星道:“奔馬方過,帳篷裡已有三個人箭一般竄出來,追了下去,在下知道若不乘此時冒險,以後就更沒有機會了。”
姬冰雁冷冷道:“閣下膽子倒不小。”
司徒流星道:“在下悄悄繞到帳篷後,只因那裡也圍住幾匹馬,馬嘶聲多少可以掩飾一些在下的行動。”
胡鐵花拊掌笑道:“果然不愧是名震中原的俠盜,行動果然老手老腳。”
司徒流星臉紅了紅,接著道:“在下伏在地上,將帳篷悄悄掀開一線,只見裡面除了杜環外,還有兩個金冠錦袍的龜茲貴胄,一個面色陰鷙的漢人。”
姬冰雁瞧了楚留香一眼,楚留香皺眉道:“難道這次龜茲國的叛變中,還有漢人參與其間麼?”
司徒流星道:“這三人自桌上取下了那枚射進來的箭,箭上竟有張紙條,那龜茲人瞧了瞧,想必是雖通漢語,卻認不得漢字,就將紙條子給了面色陰鷙的漢人老者,請他將紙條上的字念出來。”
胡鐵花笑道:“若非如此,你也不會知道上面寫著的是什麼了,看來你運氣倒不錯。”
司徒流星道:“在下只聽得那老者大聲念道:”極樂之星已在我手,爾等若想得到此物,且以黃金五千兩,明珠五百粒,玉璧五十面,向東北直行五十里,與我交換,爾等意若不誠,此物便重返龜茲王之手矣。“
他念到一半,楚留香三人已齊地為之動容。
胡鐵花大聲道:“好小子,居然兩頭都想要做買賣,難不成這極樂之星是和龜茲國的……”
姬冰雁立刻打斷了他的話,冷冷道:“那兩個龜茲人聽了後,有何表示?”
司徒流星道:“他們臉色立刻大變,就在這時,出去追人的三個人已回來了,帳篷裡的人非但絕口不提此事,反而將紙條悄悄藏了起來。”
胡鐵花道:“追人的追到沒有?”
司徒流星展顏一笑,道:“沒有追著,其中一個其貌如猴的人,嘴裡不停地大罵,說那匹馬一定是鬼馬,否則他閉著眼也會追上的。”
胡鐵花失笑道:“孫猴子自命輕功高絕,這回斤斗竟栽在一匹馬上,自然要氣瘋了。”
司徒流星道:“我知道此人必定是高手,心裡正在著急,生怕被他發覺,幸好他們商量了一陣後,這位孫猴就帶著杜環等三人來行刺了。”
姬冰雁冷冷道:“閣下既然知道他們要來行刺,為何不來報警?”
司徒流星一笑道:“在下知道有三位在此,他們的人縱然再多十倍,也休想得手的,所以就想留在那裡,聽聽這極樂之星究竟為何如此值錢?”
胡鐵花笑道:“想不到你倒很瞧得起咱們。”
司徒流星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