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像嬰兒裂嘴似的可怕的傷口裡,鮮血還在流淌,冒著氣泡兒,它四抽搐著,一雙死灰般的眼睛直盯著西陽木臺上的賴得發,雖還未完全斷氣,但已絕對活不成了。
“哐!”響起了一聲鑼響。
木柵欄有人扯長了嗓門道:“第四場天狗幫勝。”
木柵欄門開啟了。
四名漢子鑽入柵欄中。
兩名漢子抱起巴虎,高高舉起頭頂,環揚一週。
歡呼聲響徹天空。
另兩名漢子將大狼狗拖出木柵,往旁邊準備好了的一隻大筐裡一扔。
白素娟用手頂了頂徐天良道:“怎麼樣,巴虎夠不夠厲害?”
徐天良沒有答話,眼底卻有一抹稜芒閃動。
白素娟心格登一跳。
無號和尚這抹眼神,為何與徐天良如此相似?
難道……
這時,場上又是一聲鑼響。
“前四局比賽,雙方各勝兩局,二比二平。”兩木臺中央站著一位白髮老頭。拱著手正在說話。
此人便是在螺田鎮主持了四十多年鬥狗比賽的公證人黃翁白。
三年前,他已經不再主持這種賽事,但因此賽十年前已經預約。所以這次他仍充當賽事公證人。
黃翁白為了加重語氣。向身旁執鑼的兩個兒子呶了呶嘴。
“哐!哐!”兩聲鑼響。
鑼聲震撼著坪空,氣氛緊張幾分。
黃翁白拖長著嗓門道:“下面是最後一局,決勝局鬥狗。勝者將得到注籮裡的兩千四百二十四兩銀子……”
西隅裡,喇嘛附在賴得發耳旁說了一句話。
賴得發霍地站起,朗聲道:“天狼幫要加註!”
天狼幫!那旗幟上的“天狼”二字,是代表一個幫派?
徐天良抿著嘴,搖了搖頭。
東隅木臺上,荀大狗呼地跳起,怪聲道:“你要加註多少銀子,天狗幫奉陪就是。”
賴得發唬著臉道:“本幫加註的不是銀子,而是螺田鎮。”
荀大狗吊眼皮扯了扯:“螺田鎮?”
“不錯。”賴得發瞪圓獨眼,肅容道,“我若勝了,螺田鎮從此由天狼幫管轄。”
鎮上人頓時一片譁然。
荀大狗翻翻白眼珠子,端克地道:“你若敗了,怎麼辦?”
賴得發咬咬下唇道:“天狼幫歸降於天狗幫之下。”
“好!”荀大狗拍掌應允。
螺田是天狗幫的地盤,荀大狗怎能示弱?即算是賭上命,也得認了。
賴得發舉起雙手:“帶天狼!”
荀大狗亦雙臂高興:“帶天狗!”
以滅狼幫和螺田鎮為賭注,鎮上人都發懵了,一時怔住。
黃翁白張大著嘴卻說不出話。
他倆兒子舉站鑼槌,傻傻地站著。就是不敲鑼。
白素娟悄聲道:“天狼與天狗,這下可又有熱鬧看了!”
徐天良沒答話,而臉色憂悒。
他的心情與白素娟絕然不同,他彷彿又變成了狼崽,眼前的人類對他是那樣的陌生,許多的行為,他都無法理解。
他甚至奇怪地在想:“世上為什麼會有人?”
此時,賴得發和荀大狗同時朝黃甕白吼道:“還愣著幹什麼?開擂,開擂!”
“哐!”鑼聲響了,但聲音有些嘶啞刺耳。
老大一鑼槌,竟將銅鑼打裂了。
隨著鑼響,東西木臺後各走出四名漢子。
東臺四名漢子簇擁著一條渾身白毛的狗,這狗比巴虎個子大一些,也是兩條長耳,但比巴虎耳朵要短一些,嘴與巴虎一樣闊,但稍尖一些,呲著一排利齒。一雙眼睛血紅血紅,閃著兇狗悸人的光芒。
好凶猛的狗!不用說,一定比巴虎還要厲害。
鎮上同時進出震耳的呼喊:“天狗!天狗!”
這就是鎮上人賴以希望的,五年來近百次交鋒中不曾敗過的天狗幫驕子天狗!
西臺四名漢子抬出了一隻小鐵籠,鐵籠中鎖著一隻狼。
些狼個子不大,渾身灰毛,乍看上去,極像一條普通的狗,但它那修長強壯的後腿,一雙充滿著冷酷與仇刀的眼睛,一排閃著寒芒的牙齒,還有那栓在它脖子上的鐵鏈,卻說明它的兇猛與不馴。
不知為什么,徐天良見到此狼時,心陡地撲騰一跳。
“天狼!天狼!”賴得發等獵戶,發出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