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佳汝身子一抖:“你怎麼能請瘋子?”
嚴陰陽是江湖上一名極有名氣,而又極其神秘的殺手,他終日戴著羅漢面具,從未有人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他漫天要價,討的僱金高得令你無法相信。
然而,一旦他接下買賣,就決不會有失手。
關培南能請到嚴陰陽,實是出乎閩佳汝的意料。
半培南平靜地道:“我已經約定他今夜到此與你洽談,也許他已經來了。”
閩佳汝臉色微變:“你怎麼能擅作主張?他或許會獅子開口,漫天要價,我該怎麼辦?”
關培南不急不緩地道:“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你……”閩窪汝呼地站起,有意裝出一副憤怒已極的模樣。
關培南沉聲道:“你不必衝動,老實告訴你,請嚴陰陽出手對付徐天良,是爹爹的主意。”
關培南已知自己真實的身份,對這位歷來自以為是的兄長甚為不滿,他聲音非但有些冷,而還帶著一種針鋒相對的尖銳傲氣。
閩窪汝鐵板著臉,臉上那似有若無的寒氣,更加濃厚。
關培南站起身:“現在我要走了。”
閩佳汝忍住胸中的怒氣,佈滿寒氣的臉上透出一絲笑意:“夜已深了,何不在此宿下?”
關培南搖搖頭:“不行,爹還有事要我去辦。”
他邊說邊走向房門。
霍枝然搶步到一旁,拉開了門栓。
關培南頓住腳步,扭回頭:“哦,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錢小晴跟徐天良在一起,她說她這一輩子已跟定徐天良。”
話畢,飄閃出門,悠忽不見。
霍枝然木然著臉,將門掩上。
閩佳汝猛一巴掌拍在書案上,臉上異樣可怖:“簡直是欺人太甚!”
關培南剛才的神態與這一句別有用心的話,像千柄利刃挑剔著他的心。
他感到從未有過的震怒,手背上的青筋不住地跳動。
倏然靠近書案:“大公子不必動氣,只要……”
“哈哈哈哈!”突然,房內爆出一陣笑聲。
笑聲,似撕裂搬地刺穿了沉悶的空氣,聲勢駭人聽聞。
“誰?”霍枝然厲聲斥喝。
房內憑空多出一人。
五短身材,圓圓滾滾,藍衫裹體,麻繩繫腰,腳下一雙草鞋,頭上一個羅漢面具。
生死判官嚴陰陽!
不見門窗動,未聞風聲響,嚴陰陽鬼魂般地在房中出現。
實令因佳汝大為吃驚。
此人武功之高,不可預測。
嚴陰陽還在笑,充溢在笑聲中的,是極端的狂傲,還參雜著嘲弄與恥笑。
有誰能對閩大公子如此無理?
人說嚴陰陽是個瘋子,此話確是有幾分根據。
“你笑什麼”閩佳汝沉聲問。
嚴陰陽面具眼洞裡的目光,似有形之物投射到閩佳汝臉上:“我老人家笑你太傻,太迂,太沉不住氣。”
“放肆”霍枝然厲聲喝道:“你別以為你有什麼了不起,竟敢用這種口氣與咱們大公子說話!”
嚴陰陽一聲冷哼:“你算什麼東西,這裡哪有你說話的資格?我老人家叫你滾到一旁去。”
霍枝然幾時受過這種氣?鬍鬚一翹,眼珠一瞪,雁鋼刀已跳躍出鞘,刺向嚴陰陽。
閩佳汝沒有阻止霍枝然,他很想看看嚴陰陽有多大的能耐。
霍枝然的刀刺到嚴陰陽的胸前,忽然頓住了,刀鋒離他衣襟還有一寸。
他原本想用刀削斷嚴陰陽腰間的麻繩,即使不能,也要逼得嚴陰陽倒退一大步,以煞這位生死判官的傲氣。
不料,刀鋒尚未觸及對方衣襟,腹部卻傳來一陣刺痛,手即刻頓住,眼光往下一瞧,嚴陰陽左手撐著一根小竹棍,已準準地戳在他肚腹的肚臍眼上。
他大驚失色,雁鋼刀哪裡還能刺得下去?
“追魂刀,追個屁!今後改為送命刀吧。”
嚴陰陽冷冷地說著,竹棍在霍枝然肚臍眼上狠狠地抵了幾下。
霍枝然痛得彎下了腰,頭額冒出幾粒汗珠。
此刻,他騎虎難下,手中的刀遞進不是,收回來也不是。
他有些後悔,剛才不該貿然出手。
他一生中,只犯過兩次這樣的錯誤,這是一次,另一次,則是在儒生店出刀對付徐天良。
“沒用傢伙,還不退下!”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