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汝開口為霍枝然解脫困境。
霍枝然聞聲立即收刀,向嚴陰陽拱拱手,垂手退至書案後。
嚴陰陽嘿嘿一笑,收回手中竹棍。
閩佳汝用帶著幾分恭維的聲音道:“嚴前輩請坐。”
嚴陰陽擺擺手:“我老人家是來談生意的,不是來交朋友的。”
閩佳汝一怔,旋即,呵呵地笑道:“爽快!真不愧是俠士本色,快人快語。”
嚴陰陽晃晃羅漢面具:“快告訴我老人家,你們要殺誰?”
他聲音有點啞啞的,令人聽了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滋味。
閩窪汝眉頭微皺:“難道關培南沒有告訴你?”
嚴陰陽一派倚老賣老的口吻:“廢話!他要是告訴了,我老人家還會來問你?”
該死的關培南!閩佳汝暗自咬緊了牙關。
“快說,我老人家最沒有耐心,如要再不說,我老人家可就要走了。”
嚴陰陽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忿怒之氣。
“徐天良!”閩佳汝深吸口氣道:“他是個流浪漢,十*歲,蓬頭散發,打雙赤腳……”
嚴陰陽冷聲打斷他的話:“我老人家知道了。”
話音未落,嚴陰陽矮矮的身軀一旋,已查無遺蹟。
閩佳汝擺擺手,將霍枝然召至身旁:“鐵血族三旗主錢百燈,已到了紫陵鎮?”
霍枝然低首道:“是的。另外剛接到線報,玉面聖手宋志傲也和徐天良,錢小晴在一起。”
閩佳汝沉思片刻,將嘴湊到霍枝然耳根旁:“你速去紫陵鎮……”
月色昏暗。
天空又飄起了鵝毛大雪。
這持續幾天的間斷不停的雪花,使田野和大道上積滿了盈尺的積雪。
積雪的反光,使得本來昏暗的夜晚,透出幾分光亮。
沙沙沙,踏雪的腳步聲。
徐天良、宋志傲和錢小晴三人,在雪地上行走。
按照原定計劃,他們此刻已該宿在紫陵鎮上了。
一個小小的插曲,使他耽誤了將近兩個時辰。
在兩道的一段荒涼地段,遇上了三名剪徑的強盜,這三名瞎了眼的強盜居然向宋志傲和錢小晴強行攔道搶劫。
這本是一樁毫不足道的小事。他們三人中任何一人都有足夠的能力,將三名強盜打得趴在地上,永遠也爬不起來。
然而,宋志傲卻暗中與任徐天良較上了勁,面對這個情敵。
他自是恨之入骨。
他有意引徐天良與他一同去追強盜,想給徐天良一個顏色。
錢小晴明知宋志傲的用意,也不予阻攔,她也有心想讓徐天良教訓一下這位心高氣傲的師哥。
結果他倆一去就是一個多時辰。
返回來時,天已完全黑了。
徐天良冷沉著臉,一言不發,臉上罩著一層濃濃的寒氣。
宋志傲神情沮喪已極,低垂著頭,一副垂頭喪失氣的模樣。
宋志傲的傲氣被磨滅了,昔日身上的那股驕狂之氣,已蕩然無存。
但是,徐天良卻沒有勝利者喜悅,倒顯得心事重重。
不知宋志傲向他說了些什麼?
錢小晴想問,卻一時找不到問話的機會。
雖然錯過了宿頭。半夜裡在雪地上行走,徐天良和宋志傲卻絲毫沒有趕路的意思,邁著沉緩的步伐,慢慢地走著。
沙沙沙!雪花被踐踏在腳下,痛苦的呻吟著。
天空與田野如此空曠,但空氣中卻似乎有一片無形的壓力,逼得他們近似窒息,感到一種難言的沉悶。
最難受的是錢小晴,她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目光掃過四周。
她決定找個地方歇一歇,緩和一下他們之間的氣氛。
目光觸到道旁一座破舊的城隍廟。
“喂!咱們到城隍廟裡去歇一歇。”未等回答,她已躍起。
如同飛鳥搬掠向破廟。
宋志傲斜瞄了徐天良一眼,跟身飛掠過去。他身手極其瀟酒、優美,但身子稍有些偏斜,足也有些跛,就像是一隻受了傷而飛翔的大雁。
徐天良沒有施展輕功飛掠,仍然踏著沉緩地腳步,不急不緩地走向城隍廟。
雪地上留下他深深地赤腳印。
他走到城隍廟前時,廟內已燒起了火。
宋志傲在火堆旁坐著,臉上帶一絲苦兮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