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背脊的刀子還要冰冷。
這說明了她的堅決,不會因為任何阻礙退卻。
誰輕忽了女人的恨意,就要倒大黴。
但經紀人突然笑了出來,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小紙片。
“早就寫好了,等你來問我要呢。”經紀人說,手指夾晃著紙片。
霜接了過去。
她明白,G的經紀人對G的信心,已經到了盲目的地步。
“你覺得我殺不了他?”霜眯起眼睛,握住皮革刀柄的手,越來越緊繃。
“只有領悟槍神奧義的人才殺得了G。但除了G,誰也領悟不了槍神奧義。”經紀人拉開褲子拉煉,索性在路邊小解起來。
霜冷笑,將刀子收進紅皮衣的袖子底,踏步離去。
11。
聖心醫院,六樓的電梯門開啟。
G拿著一束波斯菊走出。
沒有別的原因,只是他路過樓下花店時,覺得盛開的波斯菊的香氣很有”感覺”,而且賣花的女孩很漂亮。
G最受不了女孩子漂亮了。
“632病房啊……原來在另一棟…標示不清。”
G走在A棟與B棟之間的天橋上,那是醫院建築物裡除了庭院跟天台外,唯一能讓陽光跟風直接撫慰人們的地方。
這讓G的鼻子也好多了,心情也格外暢快。
“是什麼原因,那個臭大伯要殺一個小女生?怕婚外情爆發?被仙人跳?純情少女不想墮胎所以想來個一屍兩命?”G隨便亂想時,已走到病房前,無聲無息推開門。
單人房。
一個長髮女孩站在窗邊,金黃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好象落入凡間的天使。
G本已掏出槍,皺了皺眉頭,然後將槍收了起來。
這絕非因為女孩真的很美。
因為G在倫敦殺過一個比女孩更美十倍的金髮模特兒,也在巴黎轟爆一個白爛的絕美女殺手。沒什麼好說的。
而是因為,浸浴在窗前陽光的女孩,眼睛蒙著一塊白布。
“從我住院起,沒有人送過我花。”女孩靜靜地說,手摸著淡黃色的窗簾。
G坐在訪客的塑膠皮椅上,將花插在一隻空瓶子裡。想了想,G拿著花瓶,起身到病房裡的洗手間倒了些水。
“波斯菊?”女孩還是站在窗邊,聲音很平靜。
“嗯啊,你的鼻子比我靈一百倍,了不起。”G抽起桌上的衛生紙,擤了擤她的爛鼻子。
女孩緩緩側身,面對著正把擤過的衛生紙團當籃球丟的G。
隔了一層厚厚的紗布,女孩卻彷彿透視了G一樣。
G被”瞧”得挺不自在。
“你是來殺我的吧。”女孩淡淡地說。用了句號,而不是問號。
G一楞,衛生紙團投出,只碰到了垃圾桶的邊角。
“照片裡你綁著馬尾,那樣比較好看。”G拐了個彎承認。
真是難以置信。
“我叫微真。”女孩說,語氣彷彿是在說上一輩子的名字。
“我叫G。”G蹲在地上,開啟冰箱,裡頭只有幾瓶法國礦泉水。
自己拿了一瓶,也幫微真倒了一些在桌上的馬克杯裡。
“為什麼還不動手。”微真摸索著,捧起了馬克杯。
“……”G想了想,想不出有趣的句子回答這個問題。
糟糕,陷入窘境了。
真難想象自己會變成不有趣的殺手。
“其實平常我很厲害的。”G用手指比出槍的模樣,發出咻咻的聲效。
“喔?”微真也坐下,捧著馬克杯小心翼翼喝著。
不算認真的響應。
“更精確地說,我超屌的。”G只好補充,氣氛有些尷尬。
“卻不敢殺一個眼睛看不見的女孩子。”微真微笑。
語氣不像是諷刺,倒像在安慰G。
“別自以為是了,我連植物人都敢殺。”G反駁,卻覺得其實沒什麼好得意的。
微真點點頭,但G無法確認微真是否真正同意了。
“幹我們這行的都知道,厲害的殺手才有時間蘑菇,婆婆媽媽的搞出自己的一套。我呢,就是習慣為目標……嗯,目標就是像你這樣的人……我習慣為目標達成最後一個願望才掛了他,或是先觀察目標想做什麼,放給他一槍,然後再幫他達成願望。”G說,越說越不明白自己在解釋個什麼勁。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