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他背後,那斷裂的巨柱上忽然佈滿了肉芽。
這些肉芽不斷蠕動著,迅速蔓延著,很快便佔據了大片的地方,開始朝著持傘人的方向蔓延。
持傘人一無所覺。
他的身軀不斷顫抖著,彷彿用盡了全力才能握住手中的黑傘。
“放過我,求求你!我可以為你做很多事,我能帶你去那個繁榮的神柱,上面有數不清的眾生。”
持傘人飛快的說道。
那個龐然的恐怖存在低頭俯瞰著巨柱以及巨柱上的小人兒——
就像一個人用手捏著火柴,端詳著火柴上的一粒塵埃。
持傘人慌忙跪在地上,大聲道:
“我知道許多奇詭的秘密,也知道那根完整的神柱上,許多世界的分佈,只要您放過我!”
那些蠕動的肉芽席捲而來,遍佈了斷柱上的每一處,開始朝著他的身上爬去。
他恍若未覺,只是充滿渴望的盯著虛空中的那個龐然存在。
“我的奇詭之力雖然喪失了不少,但我還有壓箱底的本事,你一定用的上我。”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絲毫不知道那些蠕動的肉芽漸漸覆蓋了他全身,然後從他的嘴巴、鼻孔、耳朵、眼睛裡鑽進去。
他變成了一個人形的怪物。
下一瞬。
所有肉芽全部消失不見,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持傘人重新恢復了正常。
他放下黑傘,抬起雙手握了握,卻一不小心太過用力,以至於雙手徹底散成了無數的肉芽。
“我……時間……適應……需要。”
他低頭看著雙手,以一種生澀的語氣說道。
虛空中漂浮的龐然存在緩緩朝後退去。
迷霧漸起。
它消失在無邊的迷霧之中。
從斷裂的巨柱上望去,只能依稀看到它那無與倫比的身形輪廓緩緩朝著巨柱下方沉去。
黑暗中,它的隆隆聲音再次響起:
“我的夢快醒了,需要能量。”
站在短柱上的持傘人道:“放心,我這就去——”
他露出回憶之色,想了數息,再次開口道:
“去那根完整的神柱。”
話音落下。
他輕輕一躍,重新跳入虛空之中,朝著來時的路飄飄蕩蕩而去。
……
另一邊。
柳平坐在酒吧的吧檯上,跟身邊的一男一女碰了碰杯子。
四周喧囂而熱鬧。
但卻始終沒有人看他們一眼,也沒有人前來打擾。
“還未請教你們的尊姓大名。”
柳平笑道。
“真名不能說,說出來就影響一切,你可以叫我時間。”男子道。
“叫我奧秘就好。”女子優雅的舉杯道。
“留下來幫我吧——我們已經並肩戰鬥了這麼多次,何不一直如此?”柳平道。
男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嘆息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唯一的一線生機,需要我們在兩場戰鬥中都獲勝才行,你負責這一邊,而我們負責另一邊。”
他抬起手,展示在柳平面前。
只見他的手變得虛幻透明,進而整個人都顯得虛幻透明,彷彿並非是真人,而只是一道幻影。
柳平朝女子望去。
只見那位名為“奧秘”的女子也變得虛幻起來。
女子道:“我們只是兩道幻影,所以實力有限,只能在某些關鍵的時間點上出現,其他時候都必須蟄伏。”
“你們的本體呢?”柳平問。
“我們在另一個地方戰鬥,等時機到了,你會知道一切,但現在不能說。”男子道。
“接下來你將面對非常複雜的情況,大概是神柱上無數世界的生靈開始感應到念鬼的離去,它們回來檢視情況,看是征服這裡,還是與這裡達成盟約。”女子道。
“然後很快——”
“那個時代就要開啟了。”
“什麼時代?”柳平問。
“屬於噩夢的時代。”男子不知想起什麼,不自在的抖了抖肩膀道。
女子伸手一引,一張卡牌從柳平身上飛出來,落在她手中。
正是那張“虛空成界鬥場”。
“這張卡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使用會太冒險,我就把它送回我的本體那裡。”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