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司機拿了油桶下車去加油。於陽在我身邊沉睡著。車廂裡便只剩下一個清醒的我去面對車裡車外的黑暗。於陽在上了這輛計程車後就陷在沉睡之中。
我要是御風而行該是什麼樣兒的?坐在車裡,我禁不住這樣想。傳說中鬼們都是御風而行。乘著風來去如電,想哪兒到哪兒,來去只在一念間。但我現在卻不得不利用汽車這種緩慢的交通工具來行走,那就證明我沒有死。那麼,那天夜裡的一切便可能是一次自殺的情景在我想象裡的預演。現實或許是,那天夜裡,我站在冬夜冷風呼嘯的陽臺上時,我的大腦被動地湧現著過去的記憶片段,同時又主動地幻想著自殺的情景,我就在想象裡經歷和體驗了一次自殺的歷程。後來於陽醒了。他走到陽臺裡看著我半天沒說話。於陽的神情表明他完全明瞭我的意圖。我也沒出聲。腦子裡拼命地尋找著理由來抵擋於陽要出口的問話。那些話,無論是安慰還是勸解對我來說都會是我軟弱頹喪的指責。然而,慚愧羞惱卻讓我找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我在冬天的深夜裡站在頂樓陽臺上的行為。
不想於陽一開口就把我的擔憂化解了。我的所有的戒備思想都在那一刻鬆懈了。
於陽說:“這裡的空氣是好一點。屋裡要悶死了。”
我說:“是啊。”
於陽伸出手臂來,摟著我的肩帶我回到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