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作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坐下來,我先去斟了兩杯酒,才和他面對面坐了下來,白素靠著他坐。
白老大喝了一口酒:“哈山和我差不多年紀,快九十歲了,他卻像發瘋一樣,要找他的父母。”
我不禁嘆了一聲,真是怪事愈來愈多,亂七八糟,不知從哪裡說起才好。白素比我鎮定:“哈山先生是個孤兒?在孤兒院中長大的人,總是想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誰,哈山先生也不能例外,倒也是人之常情。”
白老大“哼”地一聲:“人之常情?他早六十年怎麼不去找?”
白素道:“你怎知他沒有找過,或許沒有結果呢?”
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那套小孩子衣服是怎麼一回事,怎麼知道是哈山的?”
白老大揮了揮手:“說來話長,也十分湊巧,我們決定了不招搖,只當是普通人,到上海去,兩個糟老頭子,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招待,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小客棧,在南市,總算不至於露宿,你們再也料不到,那小客棧,還是用馬桶的,沒有現代衛生裝置。”
白老大又大大喝了一口酒。
兩位老人家平時的物質生活,屬於世界第一流的水準,這時睡在晚上還要起來找臭蟲的小客棧中,倒也不以為苦。上海市的南市一帶,近年來,並沒有什麼發展,一切和幾十年前沒有多大的不同,只是人更擠,一切更加殘舊。
熟悉的環境,帶給他們太多年輕時的回憶,他們有太多的地方可去,可消磨時間,在一幅殘破的磚牆之前,他們可以站上老半天,啼噓時光之流逝,自然環境差些,也不以為苦。
等到三天之後,他們跑遍了上海各處,才定下心來,找到了一個收藏近代史中有關上海部分的機構,兩人又埋頭埋腦研究有關小刀會資料。
在這三天之中,機構的主持人,看出這兩個老人大有來頭,對他們十分客氣,他們透露了要找小刀會詳盡資料的意願,那文史館的館長道“有一位文史委員會的會員,和兩位差不多年紀,專門研究小刀會的歷史,兩位是不是見一見他?”
白老大和哈山大喜:“我們應當去拜訪,請先代我們聯絡一下。”。
於是,三個老人,在一所可以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