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活人見過他,他每一次洗劫,總要留著一句‘萋萋芳草,山鬼嚎啕’的話,所以人們只喚作山鬼,找不到其它的痕跡。”
“這不真是鬼了嗎?”丁哥兒叫道,我也有些驚訝。
吉靈兒點了點頭,道:“或許真是鬼做的,那二魔卻實實在在是人,其一黑魔霍山翁你們已經知道,跟他又那麼熟,我便不多說了,只是警告你們,在江湖上行走要注意留神,尤其是對崆峒、峨眉、終南和三世家等門派多加小心,眾所周知,他們與黑魔都有血仇。”
我倒吸了口涼氣,心知這些門派都不好惹。
“這其二白魔樸海婆並非中原人士。”吉靈兒接著說:“她是渤海高麗人氏,卻多在北方一帶行走,所仗銀雪奇功極為厲害,據說在頃刻間可將人凍成冰屍。曾有一段時間她為害河北諸州,那裡的青年男子總是失蹤,後來人們才發現他們都死在了白雪谷,成了殭屍,原來是那魔頭用此練功。”
“太殘忍了。”丁哥兒不由得喊道,我也嘖嘖地搖頭。
“這三老便是跟在咱們身後的那三個老頭子。”吉靈兒說著,朝身後望了望,並沒有看到他們的蹤影,但我們都知道他們一定跟在我們的後面。這不是因為我的賭打勝了,成了他們的師父,而是因為我這個作師父的被要求每日傳授他們一些知識,他們可以說是不折不扣的數學迷。
丁哥兒幾乎不能相信:“他們也能算是魔頭?”
“你奇怪嗎?”吉靈兒道:“他們並沒有殺我們,是因為我們比他們聰明,他們心服口服地放過了我們。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如此慶幸,幾乎每個誤入三老叢林的人都慘遭了毒手,只因為回答不出來他們的提問。”
“斯芬克司!”丁哥兒尖叫起來。吉靈兒並不知道斯芬克司是誰,她也許對丁哥兒的一驚一詐習慣了,對他奇怪的發音也不多問。我卻知道,那是個古老的希臘神話故事,講得是一個獅身人面叫斯芬克司的怪物,在路邊問每一個人同一個問題,沒有答出來的人因此喪命;直到一天,一位英雄答了出來,斯芬克斯便被除掉了。這情節與三老何等的相似,只是我不是那個英雄,我也不想當那個英雄,因為那個英雄後來有一個十分悲慘的結局。
“這三老的武功若單個的論,或許並不算很強。”吉靈兒繼續說道:“但他們三個人合力,卻無人能敵,連崆峒派的掌門人周心遠也敗在他們的手下,當時若不是逃得快,只怕早已喪了命。”
“哈,如今這三個老頭子為我們所用了,我們不是橫行天下了嗎?”丁哥兒天真地高興起來。
“不!”吉靈兒無情地打破了他的美夢,說道:“這三個人武功雖高,但性情古怪,今日與你為友,明日說不定就與你為敵,如果駕馭好了還好,否則,只怕遭殃的是自己。”
我深深地點了點頭,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駕馭那三個古怪的老頭子,我還是希望他們回到三老叢林去,不再來糾纏我。
“剩下的四者又大不一樣。”吉靈兒又道:“四個人各有千秋,各不相同,但同以為禍江湖為嗜好,他們殺人的手段卻又不同。”我和丁哥兒不由得扭頭注視著她,聽她細細道來:“其中最厲害的當屬孤獨者獨孤慶,此人性格孤僻,除了一條狗外,從不與人為伍,他也沒有朋友可信,這個人你也應該見過。”吉靈兒說著,看了看我。
“我?”我有些納悶,不知道她指的是誰。
“你可記得一個黑衣人,嘴裡叼著一朵月季花,身邊總帶著一隻大黑狗?”這一提醒,我的腦中人影一閃,是的,我確實記起了這個人,他給了我一個很深的印象。那還是第一次與吉靈兒相遇的時候,正是這個人給了我一包點心。怎麼可能?他會是一個魔頭?他也太帥太酷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腦海中又出現了那日茶樓裡的人見到他紛紛逃散的情景。
“這是一個最危險的人物,他的眼睛很少看人,但只要看了你,你必死無疑。”
“怎麼會呢?”我叫了起來:“那一日,他就看了我。”我說著,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他那冷似霜劍的眼神,我至今難忘。
“哦?”吉靈兒似乎也很吃驚,但隨即想到:“也許他當時只以為你是個小叫花子,不屑得一顧吧。可是別人便沒有那麼幸運,所以人們一見到他的身影,就急忙躲開,生怕他看上自己一眼。”
“這個人也太可恨了。”丁哥兒忿忿地道:“我若遇上他一定斬他於劍下。”
“不,你見到他也最好躲開。”吉靈兒勸道:“此人武功極高,殺人從來不過三招,而他的狗更是兇悍,專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