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又挺身而出道:“那侯異小賊,雖是鐵筆書生胡震殺死,向成卻是由我用錯骨分筋之法,打發回去,你待怎樣?”
侯威本來尚充斯文,一見中鳳出場,又這等說法,不由大怒,冷笑一聲道:“你家祖師爺本待趕向北京尋你算帳,既如此說,那便讓你在此間納命也是一樣。”
說罷一掀竹笠,雙掌一分便待動手,羹堯方說:“師妹權且退後,待我來向他領教便了。”
羅軫在旁忙道:“年師兄你乃官身,豈屑和這種人交手,且待小弟和他領教幾手如何?”
馬小香卻看著侯威道:“你這無知老賊,我方才是看在我姑父份上,才尊你一聲老前輩,誰知你卻這等狂妄,你不是要會我那姑父嗎?我也稍知他老人家陰陽正反十三掌法,你只能贏了我,少不得有人去邀他老人家前來,否則你連我這娃兒也勝不了,那隻好請你再去練上二三十年來算這筆舊帳了。”
說著又回顧諸人道:“二爺、雲姐,和各位師兄,並非我有意爭先,實因我和這老賊有難解之仇,且請讓我見上一陣,我如不行,諸位再上不遲。”
說著足下踏好一個弓箭步,雙手一拱,右手向上一抬,掌心朝天,左掌微向下按,右腳尖著地,腳跟提空,亮出一個魁星踢鬥式,冷笑道:“我與你這老賊仇深似海,只因先母曾有遺言,決不許向你尋仇報復,姑父也一再垂戒,一經遇上,須以前輩之禮相見,才不得不尊敬你一聲老前輩,誰知你卻出口傷人,竟對他兩位老人家信口侮辱,如今便說不得要看看你這鷹爪功硃砂掌到底如何厲害咧?”
侯威聽罷,圓睜著一對胡椒細眼,又將小香上下一看也冷笑道:“原來你仗著老回回已將那套陰陽掌法傳你,便敢這等放肆,既如此說,老夫且教你看個明白告訴那老回回。”
說著放下韁繩,那驢立刻跑出老遠,接著雙掌一分,五指聚攏,指尖微垂,形如碓嘴,身子隨之一縮,便如猿猴一般,口中低嘯一聲,劈面一爪便向馬小香當頭築來。小香慌忙一扭嬌軀,避開一爪,足下滑出半步,一個仙人奪影,到了侯威身後,手起一掌,單掌開碑,便向後腦劈下。那侯威一爪築空,倏聽腦後生風,並不閃讓,只將身子向前一撲,一個筋斗翻出尺許,避過那一掌,正好和馬小香又站了對面,右手一伸,雙龍戲珠,便來取小香雙目。
小香身子一側避開來勢,右手一起,便刁手腕,那左掌卻同時推出,按向侯威胸膛。侯威也將身子一側,讓過下面一掌,右手一沉,便向小香纖腕切下。小香倏然一收雙掌,身子一轉,又繞向侯威身後,一掌向背上推去,侯威仍一筋斗翻了過去,但一經站定,便使出一路猴拳,直攻過來,不但疾如風雨,而且那兩手便如鋼鉤一般,步法身法更神妙異常。小香雖得沙老回回真傳,卻無如少女動手有好多避忌,加之本力也較差,時間一長,看看不支,那侯威卻似一隻活猴一般,愈見精神,羹堯一見,惟恐有失,連忙大喝道:“馬姐且請少歇,我還有話問他。”
說著雙手一分道:“你這大年紀又是一個出家人,好意思和一個姑娘爭一日之長短嗎?”
侯威聞言,霍的跳出圈子,猛睜小眼道:“這是她自己逞能,要和我較量,能怪我嗎?
你既不服,不妨再來試試,卻不要又說我以大欺小咧!”
羹堯冷笑一聲道:“我雖後生小子,自知決非你的敵手,但卻見不得你這種專一欺負婦人女子的江湖前輩,是好的,何妨先較量一下,然後再誇口不好嗎?”
說著暗運潛力,一拱雙手,說聲請,抱元守一蓄勢以待,那侯威見狀,哈哈一笑,倏然身子一直收起猴拳架式,也把手一拱。就勢一個雙掌推山撲來,羹堯忙將雙掌一合便了一個野馬分鬃,竟來硬接,雙方全是出手帶風,四條胳膊方一接近,侯威倏又雙掌一翻,直宕開去,又向腰下切來,羹堯忙將兩掌也向下一翻,仍來找他兩腕。侯威見他一連兩招,全是硬封硬接,轉不敢硬拼,忙一收掌仍用猴拳進招,羹堯卻也使出師門秘授一路綿拳來對拆十餘招之後,侯威忽又拳法一變,化為醉跌八仙解數。羹堯始終仍用綿拳對付,絲毫不敢大意,便旁立眾人也均手按兵刃屏息以待,兩下相持約莫半個時辰,漸漸打到七八十個回合,仍舊不分勝負,侯威足下雖然蹌蹌踉踉,又不時跌翻幾次,卻精神百倍,兩隻小眼不住價看著羹堯身法步法,倏然冷笑一聲,竄起丈餘,身子一旋,便似一隻大鷹一般當頭倒撲下來。卻好羹堯不耐久鬥,打算用師父七禽掌法取勝,也同時竄起。那侯威一下撲空,那一著飢鷹覓食未能用上,轉幾乎被羹堯就竄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