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經逐漸柔軟鬆弛的性器退出來。
沈浪不禁一抖。
感覺到身下人的反應,王憐花吃吃輕笑一聲,頓時瀰漫一屋子柔媚。開口時,語氣已經不是平時的淡淡譏諷,多了些水墨般暈染開的悵惘:“從今往後,沈兄你還敢見我嗎?”
沈浪靜默。
王憐花嘆口氣,伸手去摸火褶子。
肌膚移動的摩擦,竟引發身體深處奇異的痠軟。
沈浪渾身又一緊,不由默默苦笑。
感覺到沈浪的情緒,王憐花停下動作,柔聲:“其實你不用自責。男人在這種時候,其實都不能剋制——慾望是本能,沒必要非計較是不是合乎道義倫常,是否不堪。”
沈浪苦笑:“憐花,你只是一時意氣。我們多年相識,怎麼會……”
王憐花突然截斷他的話,語氣變得尖銳:“我會上你,這絕不是一時意氣。我知道你不想看見事實,但這就是預謀。”
被話意中的決絕與剛硬震動,沈浪靜默片刻,道:“我們還是好兄弟。”
他決定忘記這件事。
王憐花恨恨盯著黑暗中聲音的來源處,僵直片刻,咬咬牙,恢復悠然的語調:“你非要放棄慾望做人,沈浪,算我服你了。不過既然已經有了今日……要徹底放棄戰勝你的執念,還真就不太難了。”
沈浪凝神定息,輕聲:“忘記……也好。”
王憐花輕輕撫摸沈浪腿間兩個人粘膩的精液,冷笑:“我可以忘記了。你卻不能……再也不能。來日良多,你絕對不可能忘記此刻,你絕忘不了王憐花。”
沈浪嘆口氣:“明日一早,我便回去。憐花,你真要解散魔教的話,千萬莫要忘記你自己說過的話,把最惹禍的錢帶走。”
沈浪已經下定決心忘記這些。
他不希望執著。
王憐花突然覺得疲憊。
那樣玲瓏剔透的人,怎麼會聽不明白沈浪沒有說出來的話?
就算用慾望的利器擊碎沈浪自我禁制的厚殼,就算王憐花親自證明了沈浪內心的渴望,他一樣不肯放棄“正確”的人生。
終究還是要相忘於江湖。
——你明明被我做得很爽。你最後已經開始主動配合,甚至迎接我的動作。
這話,王憐花突然不想說出口了。
本就是殺伐決斷的性格,真決定放棄了,王憐花就迅速調整好心情,甚至已經能發出跟平時一樣的輕笑:“你為什麼不提醒我,千萬記得約束阿飛,不要讓他再跟李尋歡廝混,惹出有乖道義之事?”
沈浪苦笑:“左右提醒也是沒有用,又何苦惹你?”
沒理會沈浪的話,王憐花自顧起身燃燭披衣。
燭光下,本就俊俏如傳奇的容色,又多沾染了幾分沒來得及褪盡的嫣紅慵懶,比平日更光彩奪目。
回頭瞟一眼默默拉青布被遮擋的沈浪,王憐花再沒有一絲留戀,步伐從容地走出去。
推門前,身形略停了一下,輕聲問:“你知不知道,阿飛的母親是誰?”
沈浪輕輕回答:“知道。”
王憐花一怔:“阿飛明明相信了母親的全部說辭,明明一見面就告訴我們,他的父親是王憐花……你憑什麼有把握知道真相?”
沈浪嘆息:“白飛飛並沒有全部騙阿飛,他的年齡是真的。”
王憐花呆住。
按照阿飛的年齡推算,他母親受孕時,王憐花正跟沈浪、熊貓兒、朱七七一同受困在這古樓蘭地宮,不可能荼毒家裡的丫頭。
對於沈浪來說,白飛飛是正確生命裡最刺眼的那道黑色傷痕。
所以,他絕對不會忘記白飛飛在這個房間裡說的每一個字,更不會記錯時間。
——走出這個宮殿之後,沈浪沒有告訴大家他跟白飛飛發生過關係,就等於選擇忘記那件事。以白飛飛的驕傲,自然不會懇求沈浪對將來可能有的孩子負責。
——而白飛飛是用什麼心情告訴阿飛“如果你不成名就會死,你的父親會殺死你”,為什麼要這樣欺騙唯一的兒子?
沒有人知道真相。
王憐花突然高聲笑,真的笑出了眼淚:“一接到我的信,你就動身來這裡,原來不是惦記金無望和我這兩位‘兄弟’,只是很想看一眼失散多年還沒臉認的兒子。明知道阿飛決不可能叫你爹,卻還是忍不住想親近他?哈哈哈哈,要不要我去告訴他,你才是他的父親?”
每個人都知道,不管多麼困苦,不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