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4)

小說:何須淺碧輕紅色 作者:無組織

著這傢伙,連下手的機會都沒有,心下這一個叫鬱悶。

陳墨從六歲起,每天都必須要寫二十個大字,爸爸曾經一邊教她運腕一邊說,“陳墨陳墨,你如果連大字都寫不好,我就給去你改名字叫陳黑算了。”陳墨將近一年下來,字已經很有點模樣了。這天下午她正拿了描紅本在鬼畫,樓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忙擱下筆,踩了凳子開啟窗戶,原來林桐芝和劉鵬程正抬了頭喊她呢,劉鵬程叫,“陳墨,下來我們跳房子。”

陳墨已經混忘了上午的不愉快,雀躍了叫,“等我,我就下來!”擱下筆把鑰匙套在脖子上就關門跑下樓。

其他人找了粉筆在地上畫了格子,劉鵬程從短褲的小口袋裡摸出一粒糖紙已被揉得皺巴巴的大椰子糖來,陳墨忙搶了過來,剝開糖紙把已經半融的糖含進嘴裡,腮幫子被撐得鼓鼓的,這才滿意地問,“你哪來的糖?”

劉鵬程答非所問地說,“對了,早上那小朋友住西院的,不要惹他。”

如果把你與身邊的人的相互關係做個分類的話,有些人是流星,在見證了你的某個歷史時刻後,泯然消逝於遙遠天際;而有些人則是恆星,他之於你的生命就如太陽佔據銀河系一般理所當然。

劉鵬程之於陳墨,恰是後者。

現存最早的證據,是四歲時二家人的合影,陳墨叉了手坐在她爸爸的腿上,圓鼓鼓的臉蛋,赤腳,一隻褲管挽起,短髮,有一小撮頭髮不依不饒地刺向天空,便是照片上裂了嘴的大笑也彷彿在和誰賭氣一般,而劉鵬程直直地站在他媽媽的座位旁邊,大熱的天,他小襯衣的扣子嚴封不動一直扣到了脖子底下,很矜持高貴地彎著嘴角。

從小就有好事的大人們開他們的玩笑,“小墨,你看劉鵬程的面板好白啊,睫毛好翹啊,你和他換換嘛。”明知不是好話,暴躁如雷的陳墨也只是翻了白眼走開,絕不會遷怒到劉鵬程身上,在幼兒園裡她也始終罩著不會打架的劉鵬程。當然,這裡也是有一番因果的:

兩家的爸爸是一個辦公室的同事,家裡也是樓上樓下的鄰居,陳墨爸爸是領導秘書,跟著領導東奔西跑連飯都難得在家吃一頓的角色,陳墨媽媽也是個事業心強過一切的人,剛進幼兒園的那個禮拜,陳墨總是最後被領走的那一個,她很快渡過了從悽慘慘地望穿幼兒園的大門到興致勃勃地去花壇裡挖螞蟻的過程。倒是劉鵬程的媽媽李阿姨,一次去接兒子時看著蹲在門口百無聊賴地拿小棍在泥巴里頭劃來劃去的陳墨,忍不住走過去牽著她的手,“小墨,你媽媽讓我幫她來接你呢!”陳墨眨巴了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她,看得李阿姨心頭一酸。從那次起,李阿姨來幼兒園的時候,就是一手牽著一個孩子回家了。陳墨媽媽有時回得太晚,到劉家來接女兒的時候,李阿姨輕手輕腳地引了她進屋,兩個孩子已經在床上並頭合目,睡得象一對小天使一般。

機關分成二個院區,東院是家屬區,包括電影院、小賣部、幼兒園、醫務室等配套的設施,一天到晚熱鬧得要命。西院是辦公區,大片辦公樓中只有幾戶人家萬綠叢中一點紅一般住在裡面,每戶是一個獨立的別墅小院,安靜而高貴,俗稱做“常委樓”。這也間接解釋了為什麼非年非節那個小朋友還拿得出大把的大椰子糖的緣故了。陳墨哼了一聲,酸溜溜地說,“我才不要和他玩。”

這天下班,爸爸看了陳墨龍飛鳳舞的描紅本和從桌子上滾到地下的毛筆,晚上狠狠地訓了陳墨一頓。讓陳墨把這天發生過的事,又在腦海裡深深地刻劃了一遍。

第 2 章

轉眼間,陳墨已經是個小學生了。背心短褲只能在家裡穿了,每天穿著乾淨的裙子衣服去上學,鑰匙被媽媽用紫色的毛線串了掛在脖子上,爸爸說自己是大孩子了,不能再老睡在劉鵬程家裡——當然,晚飯還是經常在劉鵬程家吃的。一年級的課程對這些孩子來說並不算難事,陳墨、劉鵬程還有林桐芝這幾個人的感情卻越加的好了,每天同出同入在一起寫作業。這一年十月份的時候,一群小孩子照例到桔林裡偷桔子吃。本來這大院的桔林素來是孩子們的樂園,說是偷實際上也從來沒有人管過。但是這一年裡機關不知提倡什麼新作風,她們還只到手了幾個桔子,便聽到身後打雷價一聲喊,“站住!”幾個人聞言不對拔腳就跑,一直竄入了西院,才甩掉身後追他們的人。驚魂初定,陳墨神氣活現地指揮了大家席地坐好開始分贓,左顧右盼中卻見一個穿了雪白的襯衣的小男孩,皺了眉毛,從他家爬滿蔦蘿花的大鐵欄杆前向這邊看了過來。陳墨頓時有了被人居高臨下地審視著的感覺,她哼了一聲,那個本來已經有過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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