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和各種違禁品的買賣地——那也許讓它更貼合暮色之城這個稱號了。
直到第二次大侵攻的來臨,那些能突破遮蔽場的實體魔物,讓人們明白沒有哪裡是絕對安全的,而曼努斯,也許是因為再次被命運眷顧,也許是因為它價值輕微,它從那一次的狂潮中逃脫了,自那以後,人們開始重新踏入這座一度被淡忘的城市,曼努斯的街道再度沸揚著人聲,政府也漸漸將更多的眼光投向這裡,而已經紮下根基的黑幫們並不願輕易放棄自己的領域,於是,在城市每個陰暗的角落裡,黑與白的爭鬥經久未息。
賽雯默然佇立在海風呼嘯的窗前,任憑飛舞的雨點打溼警服和頭髮,雨水順著她的臉龐流淌著,她放眼望向窗外,千萬的雨絲仍在從遮蔽場之上的無盡昏黃中垂下,隱隱的雷聲滾過天際,在黃霧與雲層的雙重遮蓋下,世界顯得格外昏暗。
布蘭登……
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雨天吧。
布蘭登……那個瘦削的布蘭登,那個風流灑脫的布蘭登,那個能義無反顧地幫她做任何事情的布蘭登,也是那個固執的布蘭登,那個玩世不恭的布蘭登,那個宿醉不歸的布蘭登,那個經常和人打得鼻青臉腫還面帶微笑的布蘭登。8年了,她還是沒能忘記。沒有忘記他們在一起的那段懵懂的青春歲月,沒有忘記在高中的開學典禮上,他擠到她的身旁,迅雷不及掩耳地吻上她的臉頰,在她回過神來之前,他已經像猴子一樣鑽過了人群,抓住不遠處兩個瞠目結舌的傢伙,大喊著:“我贏了!一人十美金,拿來!”
的情形。更沒有忘記在他們共同裝點的秘密小巢裡,她把第一次交給他的情形,那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正經神色,他捧著她因為興奮和緊張而發紅的臉,注視著她的眼睛,鄭重其事地說:“雯,我會永遠守護你的,我發誓。”
但她也沒有忘記,那個夏季的雨天,她從學校回到久別的曼努斯,在他的門前等他,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直到深夜,他才渾身溼透醉醺醺地回來,在狂舞的雨絲中,她抓住他,大喊著:“你就不能出息一點嗎?布蘭登!”
他卻滿不在意地掙脫她的手,醉眼朦朧地瞥著她,說:“男人……有男人的事……你不懂……”
“做你男人的事去吧!我們之間結束了!”
她喊叫著,聲音溶化在暴雨的喧譁裡。
他停下來,用驚愕的眼神看著她:“你在說什麼?”
“結束了,布蘭登,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我沒法接受你的全部。”
“那是什麼?”
他甩著頭,像要讓自己清醒一點:“你再也不需要我了嗎?雯?”
“不需要,永遠不需要。”
她用嘶啞的聲音拋下最後一句話,轉身奔入濃黑的雨幕中。
那不是他們第一次爭吵,過去,他會來找她,來重新哄她開心,但這次他再也沒有來。幾天之後,她從另一個同學那裡得知了布蘭登參軍入伍的訊息。再然後,她舉家離開了黃昏之城,從此再也沒有過他的音訊。
時光飛逝著,帶著許多事情如煙而去。她以第一流的成績從警官學校畢業,和同校畢業的喬恩。米勒結婚,父親犧牲在同黃霧的戰爭中,弟弟患上了重病,高昂的手術費讓她捉襟見肘,但那一天,她突然發現自己的銀行賬戶上多出了十萬美金,匯款人沒有留下名字,只有一行簡短的留言:“你知道我是誰”布蘭登……
除了你,我還能想到誰?
但她從來沒能想到自己會因為這樣的原因回到暮色之城——喬恩被調往曼努斯任職,三個月後,電話中傳來了他的死訊。他從30層高樓上墜下,殘破的血肉染滿了路磚,他留下的最後聲音,是透過內部通訊終端和同僚的對話:“等等……有人過來了。”
沒有人會相信這是意外,因為他是在偵察黑幫行蹤時出事的,而為數不多的線索,都指向了曼努斯最惡名昭著的黑幫之一——“灰鴉”在肝腸寸斷的哀慟和哭泣之後,她向上級提交了報告,請求調往暮色之城。
她接替了喬恩曾經的職位,並用近於瘋狂的熱情投入到追查喬恩之死的真相,以及對黑幫的復仇之中。無可否認她是一個富有天賦的人,並且不擇手段,她成功地掌握到許多重要的證據,並由此組織了多次對黑幫的打擊,把成打的惡徒送進監獄,她的職位迅速地升遷,但她似乎永不滿足,也永不疲倦,因為那個兇手,那個奪走了喬恩的兇手,依然隱藏在暗影之中,她發誓要找出他——不惜任何代價。
但她每向真相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