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嗎?
為什麼宵兒叫爹爹時,爹爹不應宵兒?是不是他不喜歡宵兒?”
輕輕嚅嚅的稚氣含著泣腔一哽一咽的問出口,小邪俊臉上的兩星眸即刻湧出晶瑩的淚珠,
啪嗒啪嗒地滴落在莫媛媛的手背上,燙得她心尖一顫。
小傢伙從北候府回到暗堂寨就一直在揪結這個問題,
他明明天天哄著要他叫聲‘爹爹’,可是他今天明明叫了,可爹爹為什麼不應他。
聞言,莫媛媛喉嚨一哽,如塞鉛一般難受,將哽咽的宵兒抱進懷裡,
怕他著涼,趕緊將他裹著浴帕抱向床塌,替他拭著溼溼的烏絲,
鼻子一酸,嘆道:“宵兒不哭,他當然是宵兒的爹爹了,只有爹爹才會喜歡給宵兒駕高高啊。”
難以掩飾的思念
莫媛媛將他抱緊,蹙眉想著好一些的解釋,道:“恩,孃親想,
當時爹爹一定是因為太高興了,才會忘了應宵兒的,等過些日子,宵兒就能看到爹爹了。”
聽到孃親的話,宵兒小挺鼻抽抽泣泣,肉呼呼的小手揉著星眸,
聞言抬頭,奶聲奶氣地反問道:“那,那過些日子是多少天啊?
是跟孃親,每次去雪山那樣要,要十五天才來回來嗎?”
“恩,比孃親可能還要更久一些,宵兒,你是不是想爹爹了?”
莫媛媛親他額頭一下,額頭抵著笑問,心頭泛著濃苦。
小傢伙幾乎沒有彆扭和猶豫,點頭稚聲道:“孃親,宵兒想爹爹了,
宵兒想駕高高了,其實,其實宵兒也不是很討厭他。”
莫媛媛聽到最後,不禁笑出聲,被他努力認真的表情逗樂。
給他穿好小褒衣後拭著他的溼發,一臉慈溺地道:“宵兒,孃親給你哼小曲兒,
你要是想爹爹,明天孃親教你習字,然後給爹爹書信,嗯?”
宵兒乖乖窩進孃親懷裡,溫馴地點點頭。
聽著耳邊孃親的小曲兒,想著爹爹第一次喂自己時的情形,
想著他難聽的小曲兒,想著他給自己駕高高時的笑臉,
想著自己趕他走時生氣的樣子。
想著想著,宵兒星眸再次湧淚,咬著小唇在孃親懷裡哽咽的抽泣出聲。
莫媛媛沒有阻止他,拍著他的小後背用已經變調哽咽的音調哼著小曲,
黛眸泛紅,隱忍的情緒似在此時不禁爆發出來,
淚水順龐滑落,滲進宵兒的衣襟轉逝漸消。
燭火殘燃,一室昏黃,夜風從窗欞撫進屋,透著濃濃的孤廖。
她朱唇淺揚,帶著一抹不可置信又難以掩飾的思念,
回想著那個曾經不被自己掛在心上,到如今變得刻骨銘心的男子。
想著兩人在迎親夜鳳鸞轎下第一次見面的情形,
想著洞房花燭夜他被自己懲罰的狼狽。
墨影夜坊暗堂寨
想著洞房花燭夜他被自己懲罰的狼狽,
想著兩人一次又一次的磕磕碰碰到漸生情愫,
一幕幕過往就如泉水踴躍,雖不能抓住,起碼一些美好的回憶能夠永遠儲存。
緣份真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東西。
明明一開始兩生僧厭,她視他如禽獸,他視她如眼中釘,肉中刺。
然而,卻——
莫媛媛微微搖頭,失笑!
有時候她在想,她穿越到天戟異世,到底是為了還書圓圓令她重生的恩情,
還是為了與東陵軒胤相遇?
他們之間,是不是真的有存在著三生三世?
他說過不會負她,可終於還是不得不負!
那一晚,他對自己萬般無奈的一跪,讓她怨怒的同時卻震撼著。
他的最後一負,到底是成全了誰?
東陵烈琰,這個驚為天人的痴情男子,讓她謂嘆心疼,卻讓她力不從心。
然而換個角度想,卻替書圓圓可惜。
那個平白無辜就死去的女子恐怕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如此珍愛自己,
不在意她的容貌的苦思十六年。
莫媛媛搖頭苦笑,喃喃啟言:“傻瓜,東陵軒胤你這個傻瓜,
來生我們連彼此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何來負不負?”
低眸一看,發現宵兒已經安然睡下,她慈溺微笑地俯身輕吻他沾淚的小臉,濃嘆一息。
突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