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司馬長江又瞪眼:“你跟他動武?”
“大哥,是因為……誤會。”
“什麼誤會?”司馬長江似乎突然有了精神,很大聲,而且非常激動。
“是……是因為彼此不識,偶然碰上,所以……”司馬長嘯不敢說出司馬茜這一段,他怕大哥受不了。
“做大不忠,虧你現在是一莊之主。”
“大哥,我知錯了。”
“以後不要再來煩我,你走吧!”
兄弟之間的距離是愈來愈遠了,幾乎已成了路人,但司長嘯並不怪大哥,大哥所受的打擊足夠毀滅一個人有餘,他的心是真的死了,所以對路遙才宣稱他已經不在人世,事實也是如此,他孤寂地苟活在一個絕望的世界裡等待生命的終結。
“大哥,那……我就不再煩你;如果你有什麼要我這……做小弟的去辦,就叫老蒲通知我一聲!”他深望了大哥一眼,轉身步出。
老蒲開門又關門。
這一扇門隔斷了世間所有的情。
司馬長嘯回身望著這道小門,傷感地自語道:“人間多少悲慘事。世上多少傷心人!大哥,你就如此了結一生?二十年過去了,為什麼不讓過去的過去,誰能幫助你?一切全要靠你自己啊!你往日的豪雄哪裡去了?”
精舍裡,司馬長江流下了傷心痛淚,哀聲道:“二弟,原諒我,並非我沒有手足之情,只是……唉!”
五天後。
韋烈又回到垣曲住進原來的客棧。
小青的墳上再沒幹擾,石碑和玉鎖成了懸案,路遙不能離開,他必須不斷守候下去,什麼時候曾發生什麼事誰也不知道,尤其那騙走“寶鏡”的曾威脅過要毀小青的墓,這點不能不防。
現在是起更時分,他一個人在房裡喝悶酒。
他滿眼都是“多事書生”天雨的影子,實在想不透這美書生到底是什麼來路,這麼輕的年紀,會具有這麼高的功力,對江湖事又如此老道,超過一輩子在江湖打滾的老薑,尤其那一點似曾相識的微妙感覺,他解釋為“緣份”,也一再加以強調,又說具有某種‘神通’,這簡直太玄了,是故意說的嗎?
“公子!”是小二李大頭的聲音。
“進來!”
李大頭推門進入。
“報告公子一個大訊息!”
“什麼訊息?”韋烈心中一動。
“小的聽鄰村的人傳說,有個貴公子帶著一個似乎失心瘋的漂亮女子住在村裡,小的一時好奇,趁著探親的機會去悄悄偷看了一下,公子猜是誰?就是公子的女伴,那位被糟蹋的……”
韋烈一下子按桌而起,兩眼睜得滾圓。
“什麼時候的事?”
“是……是八天前,對,八天!”
“男的什麼樣子?”
“男的不在,那位姑娘是被鎖在房裡的。”
“哪個村子,怎麼走法,哪一家?”
李大頭詳細地說明了地點,房屋的座落和特徵。
韋烈仔細一想,正是自己離開垣曲,半路上碰到方一平的地方,想不到司馬茜是落在方一平那卑鄙小人的手裡,對了,“花間狐”龍生否認做這件沒人性的事,而原先懷疑是“鬼算盤”的副手宋世珍所為,但宋世珍已被殺。
“李大頭,拿去買酒喝!”韋烈摸出一個小金果子。
“公子,小的說過不能收!”說完正要轉身。
“李大頭!”韋烈離開椅子一把拉住:“你聽著,你幫了我的大忙,這只是表示一點心意,你不收便是瞧不起我,我會心裡不安,你收下,以後有事我還會找你幫忙,你要是不收我司要生氣了。”
李大頭萬般無奈,手又被抓得很痛,只好稱謝收下。
“對了,你現在就替我辦件事。”
“公子請吩咐。”
韋烈取出一張寫好的字條,離開來在後面又加了幾句,然後在燈上烘乾墨跡,摺好:
“你知道有座破廟叫‘萬壽宮’嗎?”
“知道!”
“你把這拿去,放在大門右邊的門斗上。”
“好的,小的這就立刻去辦。”李大頭接過紙折。
“這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是,小的省得。”
李大頭離去。
韋烈帶著劍隨後出房。
韋烈到了李大頭所指的那戶村家,莊家人早睡,連油燈都捨不得點,他已找到了那間囚禁司馬